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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藏匿之地（第2页）

做秘密之事，必须采用出人意料之举。既然他们也会想到东山是个转移及藏匿资财的好去处，那么我们就不要去东山了，而要来到这并不被人看中的靖山，寻找适合藏宝的地方。”

杨征说完，面带笑容地看着韩守礼，这表情既像是在向韩守礼征求意见，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正确”观点。

韩守礼却并不认为，杨征这个自以为是的观点有多少正确性。他听完之后，便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杨将军，我以为移财至这靖山，距离遥远，路途难行，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更无法实现快速藏匿资财的目的。基于这一点的考虑，就不能舍东岭而就北峦，将这偏远的靖山当作合适的藏匿之处。”

听了韩守礼的反对意见，杨征面上的笑容不但没有消失或收敛，反而更显欣喜了，似乎韩守礼所说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正给了他一个进一步阐述的高见的“引言”。

杨征说道：“你之所虑，极为有理。但仔细分析，可知其中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快速迅捷地运输那些资财。这个问题，我早已认识到，并带着它，进行了多次勘验，终于找到了破解之策。”

杨征的回答，虽仍有刻意显摆的“卖关子”之嫌，但却真的引起了韩守礼的兴趣，于是他立即回应道：“愿闻其详。”

杨征得意洋洋地解释道：

“守礼，咱们这一路驰马而来，你是否注意到两个事情。第一，从靖远南门，经过东山，再到这靖山脚下，一路而来，皆可乘马，虽大半段是山道，却通达顺畅，根本没有阻滞之感。”

经杨征这么一说，韩守礼方才意识到，这条路径的确好走，甚至顺畅得有些匪夷所思。

杨征继续说道：“我查过以往的县志，靖远在初建之时，便着意模仿长安城的规制。你我都是久居长安之人，自然知晓在长安城外的东北部，建有咱们大唐皇帝的龙居之所——大明宫。为了方便圣上在长安城与大明宫之间往来，去往大明宫的道路皆修得极为顺畅。这靖远城在建之时，连这一点都进行了模仿，想在县城外东北方的靖山上修建一所离宫，期盼有朝一日，圣上御驾巡边，幸临靖远，当地的官员就将圣上一行安排在那离宫之中。然而，想法虽好，实力不济。当建成了由靖远南城门至靖山的道路之后，建成的资金便告罄，什么离宫之属，根本就不曾动工修建过。甚至这建成的道路，也只是开辟出了路径，而远未修铺完毕，路面上连颗石子都未能铺就。天长日久，这条辟出的道路便难见‘庐山真面目’了。幸好，我翻阅昔日的县志，知道了此路的存在，于是才敢于设计出将资财移送至这靖山的方案。今日，你与我一路走来，正是踏在这条道路上，不是走得很轻松惬意吗？”

杨征解释完，满面笑容地注视着韩守礼。他看到对方因为疑惑而拧紧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但并未达到舒展的程度。

杨征不慌不忙，又继续解释起来：

“当然，即便是道路畅达，要运输这么多的资财，还是困难重重。山路之上，马拉人拽，确非轻松之事。

然而，解决的方法，上苍以为我等备下了。这便是我提醒你注意的第二个事情。”

听到这里，韩守礼的刚刚松弛些的眉头，又不由得皱紧了。他的确想不出应当注意什么。

“声音。”杨征似乎在提示韩守礼。“咱们这一路走来，你没有注意一直有种声音伴行共进吗？”

韩守礼仔细倾听，想要从身边的诸多声响中，寻找到杨征所指的那种声音。

细听了一会儿，韩守礼确定了杨征所指的那种声音：流水声。

杨征从韩守礼恍然大悟的表情中，知道了后者已然明白自己的发现，于是不再“故弄玄虚”，径直说道：“对，就是这流水声，在咱们这一路上一直伴行在侧。这流水声来自远水河。

这远水河，我刚至靖远时，便注意到了。其之所以引起我的关注，不是因为这条河对靖远城多么重要。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它看上去对靖远城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你知道，我所说的‘帮助’是指在城防方面。咱们中土内陆的城郭防御，除了高楼坚城之外，最少不得的便是一条护城河。许多城镇都建在水边，正是考虑到引水入渠，以建护城河的需要。

而与中土内陆不同，这西域地方，干旱少水，城郭建设中，几乎没有能够建成护城河的。不是不想建，实在是没有水源，无法建成。

与众不同，靖远县城却无此方面的担忧，一条远水河正流过县城的南面。虽然不能建成环县城一周的完整护城河，但最少南城门前可以修出一段。

然而，如此优越的条件，却根本没有被筑城者利用。这远水河就这么白白地在南城门外流淌着，无有涓滴之水，用来建设护城河，加强靖远城的防御。

这一不可饶恕的筑城‘失误’，实在令我感到不解，于是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后来，我在翻阅有关当初筑城的记录时，方才知晓了筑城者为何会故意犯下这个‘失误’。”

“故意犯下？”韩守礼听到这个奇诡的说法，不禁开口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故意犯下的，但也显示出筑城者的一片苦心。”杨征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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