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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扮猪吃老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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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入握紧双拳，一双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看着城门内，街巷在黄昏暗金色光线里显露出一种奇特的生活气息。从来不属于他的生活气息。风不入在城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基本熟悉了城中地设施和环境。同时，他看到了一个之前棋王治下地旧部。那人此时正在街巷中走着。

风不入走到一旁地岔路之中，侧过身看到那人走了过来。待他走近，风不入突然伸出手将他拉到岔路之内。那人一惊，伸出手就要抽出腰间的剑。风不入反应何等之快，一手顺势将那人一拉，另一手轻轻一推，紧跟着单膝跪地将那人按在了地上。那人此时看清了风不入，惊讶道：“少门主，你……”还没说完，风不入一手按住他的嘴。那人识相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风不入见他没再说，松开了手沉声道：“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是敌是友？”

那人犹豫地看了看风不入，坐起身为难地说：“少门主，这，唉，并不是我们无情无义，现在你身边有几个人，我们也都知道。你在我们这里，也是有些人心的。我们在棋王治下的时候，虽然也对棋王的专制有所不满，但至少我们的家人朋友都受到了优待。如今……少门主，本来若是你需要帮忙，兄弟一定是赴汤蹈火地上的。但是洪金笔极为多疑，若是现在我帮你什么，我怕家人朋友受到牵连。这，实在是……”他说得极为诚恳。风不入神色微微有点黯然，放开了那人，起身道：“你走吧，今日你没有见过我。日后若是再见，不必留手。”那人抿了抿唇，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说：“少门主，这，实在是身不由己，你也知道……”

风不入摇了摇头打断了他，说：“无妨，用家人来牵制也是棋王常用得手段。我不怪你。但话是真心说的，也是为你好。不必在我和洪金笔之间摇摆不定，趁早把队站了才是明智的决定。如果我日后遇到你，也不会留情面。”

他站起身，侧过身伸出手向一边一指，道：“你走吧。”那人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向风不入抱了抱拳，说：“那么得罪了，少门主。”风不入点了点头，那人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风不入长长叹了口气，倚在墙上凝望着远方的夜色。他来之前已经做过了心理准备，不想却猜的如此之准。在自身利益面前，情义是容易被抛弃地东西。他承认，他有那么一点失落。他在心中嘲笑着自己：风不入啊风不入，还抱有着对于旧部地希望吗？他们真的能够抛弃一切，跟随你和洪金笔这个庞然大物抗衡么？连你自己地答案都是否定地吧，怎么能这样去希望别人呢？

月亮在云雾里面穿行，夜空里传来悠悠的笛声，如同女子在高楼之上掩面哭泣一般。晚风拂过，风不入低下头看了看夜晚地街巷。没有了白天人来人往地嘈杂，这些路像是纵横交错、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人生。

他走到江城一家还在营业的酒馆，要了一坛酒自斟自酌起来。

如是几日，风不入找了几个旧部，得到的答案却相似。他更加清楚，如果想把洪金笔扳倒，必须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像是当年洪金笔借用李枝的势力一样，他必须有属于自己的人，才有能够为人所信任的筹码。

他想了想，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地方。他知道应该在哪里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了。风不入勾起嘴角笑了笑，心说：早知道便不来江城了。

第二天早上，风不入在江城买了一匹马，离开了。而此时，卫酒儿却在来江城的路上。

雪良城，杜苍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终于，杜无秋地房门被打开了。杜苍回头看过去，忙焦急地跑向杜无秋，说：“父亲，曲姑娘那边真的很紧急，我想去帮助她，请父亲成全。”杜无秋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杜苍，没有说哈。

杜苍看杜无秋呆愣地看着自己，心中万分焦急，叫道：“父亲？父亲！”

杜无秋这才伸了个懒腰，说：“你刚才说什么？”

杜苍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父亲，毒宗那边出事了，我想去帮助曲姑娘。”

杜无秋走回了房间，一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茶，一边说：“哦，那边出什么事了？”

杜苍道：“毒宗宗主大丧，毒宗内乱了。”

一声清脆地瓷瓶碎裂地声音，杜无秋呆滞地看着面前无数地碎片。良久才说：“你……说什么？毒宗宗主……怎么……了？”

杜苍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一会儿。杜无秋突然走了过来，两手搭上杜苍地肩使劲儿拍了两下，脸上呈现出一种无法形容是悲伤还是快乐地表情，声音颤抖着问：“你再说一遍……毒宗宗主，怎么了？”

杜苍道：“说书先生说，毒宗大丧，毒宗宗主……死了。”

杜无秋睁大眼睛看着杜苍，慢慢坐在地上，眼睛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苍儿，去，帮我买两坛酒来。明天收拾行装，去毒宗。”

杜苍见父亲失态，不敢多问，答应下来便出去买了两坛酒。

待他把酒搬到杜无秋的房间时，杜无秋坐在窗边愣怔地看着天边地月亮。见到杜苍把酒搬到房里，杜无秋摆了摆手说：“你出去吧。”

杜苍担心地看了看杜无秋，摇了摇头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杜无秋慢慢拿起地上地酒坛，倒在已经准备好地碗里，仰头便干了一碗。这样沉默着喝了一坛酒之后，他有些醉了，抬起头看着窗外地月亮，带着醉意指了指，说：“你看，今天晚上地月亮多圆啊。怎么这么圆呢。”他闭上眼，重新睁开，又为自己满上了一碗酒。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半睁着眼看着面前的酒碗，一字一顿地说：“我记得那时候，你说一定要和我看一次月圆。可是最后也没有看成……现在，我把酒都准备好了，我们一起，赏月。”说完他满足地笑了笑，将碗里的酒灌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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