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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突然发现（第3页）

墙上挂着安德烈一世的画像。他是一个篡位者，上位后虐杀了自己的侄子，这不是丑恶吗？所谓的血脉，其实跟情亲无关，权力才是人们真正在乎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生活条件很糟糕，但安德烈觉得比另一个世界美好，只是因为有亚度尼斯和黛姑妈的存在。

可是这样的美好一样是虚妄的。

亚度尼斯剑术高超且优雅礼貌，可他对下层人民则是另一张脸孔，还把操弄民意当成手艺。安德烈觉得，他看起来完美，但麻木冷漠。

而黛姑妈做事严谨认真，可以说一丝不苟。可她会下令剥人皮！可以想见，由她主持水利工程，肯定会按时完工，但那是建立在牺牲无数人健康和生命的基础之上的。

黛姑妈和亚度尼斯对他那么好，还不是因为他是国王吗？如果他穿越成这个世界的底层，他肯定看到的是他们两个人完全不同的面目，令人不寒而立的真面目。

这个世界的美好，本质是建筑在权力之上的虚妄。

安德烈再看经书，发现神使的“虚妄”说，其实是伴随着经书里的说教最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而这一切都源自在山顶之上，众人露出了人性丑恶的真面目。

经书认为，“虚妄”有可能在某一刻变成真实。出现由虚变实的结果。就像在那山顶上，突然之间，人人变身“恶魔”，向你显露出獠牙。

神使在展示了“虚妄”之后，格外强调要对这个世界始终保持善意。神使给出的理由是：人的情绪是会改变的，如果你选择报复世界，但如果情绪改变了，又想选择原谅这个世界，可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新选择。

就如同，人死不能复生，河水不会倒流。

所以始终保持善意，会令人更容易选择谅解，保持内心的不后悔。如果人人都选择谅解，由虚变实就不会发生。

看到这里，安德烈觉得：“这就是所有的宗教劝人向善的把戏而已。”

如果当时换成他在那山地上。如果是他获得移山填海的巨大法力。对于那群想吃自己女儿的众人。安德烈会选择把他们都灭了，然后通通喂狗！

……

某日晚餐，安德烈一边喝着麦片粥，一边看着《使徒行迹》。他忽然意识到不妥，向黛姑妈和亚度尼斯询问，他贸然把厨房的部分小麦拿出去救济劳工，有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不便。

亚度尼斯说，他也不喜欢那种很硬的黑面包，在凯瑞克城那是穷人才吃的食物，改喝麦片粥挺好。

黛姑妈说，她在哥拉思尼亚时已经习惯了一种哥拉思尼亚食物，所以并不总是喝麦片粥。她还表示，她有一些可以跟大家分享。

然后，安德烈忍不住分享了他所发现的《使徒行迹》中隐藏的“秘密”，并表示《从黎明到黄昏》并没有隐藏任何的秘密，《使徒行迹》才是真正隐藏秘密的。

亚度尼斯随口说道：“我没怎么读过经书。我只知道在联盟以外的地方，骑士不要惹教会。”然后接着说道：“如果是在联盟，那要看情况。”

以凯瑞克人为傲的亚度尼斯与安德烈谈论凯瑞克时，总是用凯瑞克人那套说法——把自己的国家简称为“联盟”，而把联盟以外的世界称为“王国”。

黛姑妈倒是对安德烈的独特看法给予了肯定。但她同时指出安德烈对经书的理解不够深刻，《从黎明到黄昏》后面几个章节隐藏了大量关于特恩废墟的信息，如果安德烈能看看圣迹学方面的书籍就会明白。

第二天的晚饭，他们所吃的就是那种哥拉思尼亚食物。安德烈觉得就是加了盐的炖豆子，豆子炖的非常烂，口味不错，跟无味的麦片粥调换着挺好。

借助大厅的明亮烛光，他看清银勺里的豆子——那……绝对是黄豆，就算炖得很烂，他也能认出来。

而这正是他所苦苦追寻的第二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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