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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公孙止之死（第2页）

“哎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还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耶律燕也骂着举剑来刺，旁边完颜萍亦提刀出鞘，眨眼间四女便战在了一起，就如以前大家一起练功时一样，不分敌我的一场大混战，见人便砍见刀便挡，提高实战和应变能力最有效的训练方法。

只是一下午的混战下来，我倒也忘记了去疑惑别人怎么知道我与觉慧的婚约。

次日，耶律齐与武氏兄弟便受到我们的邀请，去襄阳城外打探公孙止的消息，这厮既投靠了蒙古人，最近却不呆在蒙古大营，反而到两军边境专门与我丐帮弟子为难，如今不止他的金刀黑剑上沾满了鲜血，就连他的渔网阵阵他都摆出来了，不早点除掉他，丐帮弟子还不知道要死多少！

襄阳以北二十里外一座小镇，重新梳洗一翻的耶律燕和完颜萍笑盈盈走进公孙止投宿的客栈，身边跟着衣衫整洁的程宝和叶贝两个丐帮机灵鬼。

此时正是午膳时间，郭芙与武氏兄弟不多时也进了酒楼，随着杯盘落地的碎裂声，约一柱香时间，小小的酒楼便现场演出了一场全武行。拿着自制的“望远镜”终于找到公孙止的身影，接着打架的一方郭芙和武氏兄弟被制，萍燕姐妹花桌前也多了个蓝色的身影。

将手中的千里望交给身后的丐帮弟子，我与耶律齐也慢慢向酒楼移去。

客人早就一哄而散，柜台后的帘子微微抖动，明显有人躲在下面颤抖，貌似掌柜的中年男子与一年店轻的小二惶恐中有着欲哭无泪。郭芙与武氏兄弟三人明显被点了穴道，身后还有三个少年持刀指着他们。望着里面满室狼藉，我不由得暗自佩服，这三个女人演戏也太逼真了吧，瞧把人家店拆成啥样了！不过我更“佩服”的自然还是公孙止的无耻，如此脏乱不堪的环境中他竟然还有心思想其他！当然，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如愿的，走到郭芙三人旁边的桌子坐定，我便朝几乎缩在柜子里的小二丢了一锭银子，“这些够赔你们损失了吧？都去里面呆着，等我们跟这老头叙完旧再出来！”

“小丫头还是一样的灵牙利齿！”与我们第一次在绝情谷见到的相比，眼前的人脸上明显多了些人气，不再是最初的青紫面皮。当然，除了脸色“红润”了些，他眼中的火气更炙，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指他这种情况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臭丫头，咱们手底下见真招——”语落他一挥手，楼上门口便多了两张渔网，眼前的公孙止更是提了刀剑迎面扑来。

他的闭穴功既破，我自是大为安心，打狗棒也冲他持剑的手腕而去，耶律齐的长剑自是接下了对方的金刀，隐隐听得刀剑铮鸣之声。以前看着龙杨二人与他交手只觉提心吊胆心惊胆颤，如今自己真正与这无耻之人动起手来，我才知“惊险”二字远不足以形容出对方的武功，黑剑柔韧如灵蛇，金刀霸道如猛虎，一柔一刚一阴一阳，两种完全相反的招式竟然全是由一人同时使出，也只有老顽童的双手互搏术才能一对一胜过他吧！而我与耶律齐既是第一次合力击敌，自然比不上对方练了一辈子的阴阳双刃。待他使出刀剑颠倒混招，我们已开始渐落下风！

“臭丫头，乖乖受死吧！”趁着耶律齐给他金刀中的剑招攻了个措手不及，公孙止的黑剑也如砍刀般自我腰侧劈来，与此同时我的竹棒却已给他身上的一股气团吸住，根本撤不回来，千钧一发之际我干脆弃了竹棒，双手直接往黑剑上抓去。掌剑相交之际，我只觉虎口一麻，眼见公孙止也有瞬间的呆愕，我迅速欺身上前变掌为拳，如此劲敌正好试试咏春的极限！

回过神来的公孙止再想提剑已不可能，因为我已到了他面前两尺多，双拳直对他右臂，肩部和半侧身体，他无奈之下只得抬臂回招，黑剑很快就显得碍手碍脚，数招之后他便完全放弃了用剑。既没练过一手刀一手拳的武功，公孙止金刀上的招式也开始乱了，待终于被耶律齐挑开，他便完全以一双铁掌迎战我们二人，倒也让我们不得不慎重应对。

“老色鬼，你还有脸用这套掌法？传你掌法的人都给你害死了，你就不怕她来找你索命？”我们四拳对他的双掌，形势自然大大好转，咏春攻防有度最适宜近身搏斗，耶律齐的七十二路空明拳更是虚虚实实柔中带刚，再加上我们两人互相配合，任他的铁掌再厉害也难以伤我们半分，倒是三十招下来公孙止已分别尝到了咏春和空明拳的滋味。

“臭丫头，你是替那恶妇来报仇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恼火惊疑中公孙止的铁掌更是如狂风怒浪般扑来。

“什么恶妇？明明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好不好？看来你还没忘了她，我送你下去跟她团聚好不好？”隐隐感觉到公孙止眼中似有异色，心下一凛我也加强了攻势，“二哥，速战速决！”当断不断，反受其累，除了公孙止，此行的目的便达到了，拖久了说不定会生出什么变故！

“都不许动——”我的猜测成真了，那些持渔网的弟子果然准备伺机而动了，不过耶律燕和完颜萍的反应更快，抢在他们之前杀了监视郭芙和武氏兄弟的两个弟子，五人及丐帮众人也将公孙止带来的弟子团团围住！

“助纣为虐——留不得！”听到这一暗号，丐帮弟子便与敌方杀成一团，郭芙等人更是按提前演练好的阵法分别攻向持渔网的弟子。眸子一沉，撇开耳边的兵器铮鸣和厮杀声，我也拼尽全力攻向眼前的公孙止，丝毫不顾忌他的掌法会不会伤到自己，只求每一拳都务必击中敌身，见我如此，耶律齐的拳法也更快，无意中我一抬头细看，竟然发现他两只手的拳法套路十分古怪，继尔想起老顽童在绝情谷露的一手双手互搏，这才恍然大悟！若不是时间不允许，我还真想看看他的这双手空明拳能不能敌过公孙止的铁掌！

膻中气海等要穴中了数掌，公孙止再也无力回手，静静瘫软在地上，看了一眼周围死伤大半的弟子和蒙古武士，他突然望着我们恨恨地笑了：“我只是比你们先走一步，与蒙古人做对，你们早晚是死路一条！哈哈——我倒要去问问那个恶妇，她是如何找上你为自己报仇的？如此暴虐狠毒——我当初怎么就娶了她？是我瞎了眼，活该自作自受——”

“别人狠毒暴虐？她一开始就是这样吗？还不是被你的负心欺骗逼疯了！柔儿倒是一直温柔可人，可她的结局又如何？公孙止，你以为将一切错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就能好过些？”

“柔儿——我竟然亲手杀了你——柔儿，你等我——”不理会我的质问，公孙止突然呢喃着流出泪来，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他突然大喝一声便吐血倒地，脸上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安详从容。

“自断筋脉，死了！”上前探了下他的鼻息，耶律齐开口道。

“送他回绝情谷吧，我们也得给绿萼姐姐一个交待！”想到那个温柔中带点俏皮的绿衫女子，我不免有些沉重，不过沉重归沉重，我却深知公孙止是罪该万死，既便他不自裁丐帮也不能放过他，现在他真的死了，若不是想到那个绿衫姑娘，我真的会有种除去一个劲敌的轻松。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已经开始适应这个江湖了？

“帮主，有这几个弟子带路，不如让属下去吧！”指了指负伤的几个绝情谷弟子，程宝突然道，“帮主这一去可得好几天，丐帮不可一日无主！”

“就是皇帝也有不上朝的时候吧！行了，留下十几个兄弟跟在我们后面，其他人都先回襄阳，最多十天我们就回去！”

看出我意已决，丐帮众人也只得听命。虽说带了具尸首，第四日我们便赶到了绝情谷。让谷中受伤的弟子送上信去，不多时神色仓惶的公孙绿萼和谷中弟子便迎了下来。该说的信里都一字不差全说了，此刻除了一句“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绿萼有重孝在身，就不留穆帮主和各位了，”摇了摇头，公孙绿萼敛去眼中的悲伤静静望了过来：“绿萼还是要多谢你们送家父回来！”

“绿萼姐姐——”任你再有天大的理由，你终究是她的杀父仇人，不断这样安慰自己，我才能平静接受她的淡漠，“我以后还可以来看姐姐吗？”

“绝情谷遗世而立数百年，绿萼也自当谨遵先祖之令避世而居，妹妹既身负丐帮重托必定事务繁多，就不必再记挂我了！”

“帮主也要有朋友，有姐妹，绿萼姐姐既还唤我一声妹妹，你就永远是无伤的姐姐，”知道公孙绿萼似乎能明白我复杂的心情，我又鼓足勇气道：“我一定会再来看望姐姐的，姐姐若突然想见无伤就让人传个信，无论身在何处，无伤必定第一时间来看姐姐！”

等到眼前的人终于勉力点头，我也舒了口气淡淡道了声“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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