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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2页）

&esp;&esp;看完，她没什么表情，只想着原来脚趾甲是可以生生剥下来的。

&esp;&esp;原来会流那么多血。

&esp;&esp;原来，那么痛，也是可以不喊的。

&esp;&esp;原来，那个人蜷缩在地上喘气如被冲上岸的鱼，奄奄一息，披头散发，毫无风华之态，但她也会笑。

&esp;&esp;笑着对言洄说。

&esp;&esp;“殿下，血很脏啊。”

&esp;&esp;是啊，血很脏啊。

&esp;&esp;周燕纾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微卷拳，转头，看到帝王脸上的恨跟木然。

&esp;&esp;她不理解，就因为奚玄非要保奚氏，斩断了帝王合理灭掉奚氏的路子，触怒了帝王之心？

&esp;&esp;奚氏若是一开始为次，奚玄为重。

&esp;&esp;何必本末倒置，除非

&esp;&esp;“陛下，爱已释放，也可以转变得这么快吗？”

&esp;&esp;“不会痛吗？”

&esp;&esp;她问。

&esp;&esp;因为下棋那天，她看到的爱是真的，哪怕不是自己血脉，那种爱跟诊视也是真的。

&esp;&esp;作为亲舅舅，桁帝看着这个跟自己血脉相连又关乎帝国大局的年轻女子，没说里面那个人不是奚玄。

&esp;&esp;他终于知道她不是奚玄，甚至，连他的挚爱之死都跟她有关系。

&esp;&esp;这是骗局，是他多年被负的骗局。

&esp;&esp;他的挚爱身死魂消，但一双儿女，原来一个都没留住。

&esp;&esp;凉王一脉绝了。

&esp;&esp;他当年所谓的忍痛辜负，费尽心思为她挑选的，原来是这样一条绝路。

&esp;&esp;她一定恨我。

&esp;&esp;恨极了我。

&esp;&esp;他没法说，只是对周燕纾微微一笑。

&esp;&esp;“作为天子，也有什么都保不住的时候。”

&esp;&esp;“也会愤怒啊，燕纾。”

&esp;&esp;而天子愤怒的时候，就是她的祖父提及——魔跟神一念之差的时候。

&esp;&esp;周燕纾偏头，瞧着宦官战战兢兢托举着毒药。

&esp;&esp;她认得这种毒药。

&esp;&esp;断肠之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sp;&esp;——————

&esp;&esp;樊楼之外，风雪依旧。

&esp;&esp;等到言洄蹒跚着扶着墙带着一身血缓缓走出的时候，都具备皇家血脉的表姐已经等了他好一会了。

&esp;&esp;他抬头，看到曾经厌恶嫉妒的公子未婚妻抬头遥望远方巍峨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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