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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上坟（第1页）

不安的夜，我担心父亲夜里出现更严重的状况，毕竟随着年纪上升，身体大不如以前，而且还经常泡在酒缸里。

十二点，外面还有烟花闪烁。我听见父亲起夜开门的声音。稍稍有点放心，男人这种动物，包括我自己，自己身上哪里不舒服，有时候是不屑于对老婆说的。

父亲已经烧好开水，我直接洗了茶杯泡上。客厅里沙发前的火盆，碳火刚刚燃起。

天亮，我早早起来，把昨晚睡前收拾的东西装进车里。天是阴的，太阳能没有热水，只能打开热水器。等洗漱完，章媛已经带着女儿下，头发乱糟糟的。

父亲站在厨房门口，建议我先煮早餐吃了再走。我拒绝了，需要赶时间到岳母家里帮忙，早饭吃得早，就不必在家吃了。

我看父亲的气色不对，昨夜的酒气还在，可能胃出血的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只是疼痛不适他自己忍着。

我还是不放心，问了一下：“爸你怎么样？”

“没事了，啥事没有。”

“实在不舒服，你就跟我一路，到医院输液，回来我再接你。”我建议道。

“不用那么麻烦，跟你说了没事。”父亲摆摆手，一脸难看走进了厨房。从柜子里里拿出一包吐司，让我放到车上，待会怕女儿在路上饿了。

女儿洗完脸，和爷爷奶奶告别，我拿了泡好的茶杯，上车离开家门。

等我们出门后，我父亲肯定偷偷翻家里的柜子，从药箱里找到胃药。今天上午的饭谁叫都不会去，原因是身子不舒服不喝酒。晚上就未必了，看情况。感觉稍好了，酒就戒不掉了。

在路上停车买了轰天雷和鞭炮，我是唯一的女婿，尽量什么都做到位。

等到了岳母家，院子里已经聚集不少人，都是帮忙的，就是大家凑在一起，做大伙的饭。

院子里，灶上架着大锅，水已经开了。我带过来的鸡鸭时间刚好，开始宰杀。

大概五分钟后，我看见章媛舅舅和舅母到了，外婆也来，章媛迎上去，我从舅舅手里接了东西放到门前给这边的弟兄们。

章瑞一早出去，差不多要吃饭了才出现。岳母说交给他点事去办了，章媛帮我找来袖套，给所有人发了一圈香烟，开始帮忙做事。

小炉子的火已经烧燃起来，我把腊猪脚和腊肉端过来，开始烧皮。猪肉淌下，在火里呼呲呼呲作响。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焚尸炉了燃烧的焰火，尸体在火里跳动。猪脚烧过产生的味道令我想到的不是食欲，而是人尸体焚烧后留下的尸油。

章瑞凑过来，剥了一个卤鸡蛋递到我嘴边。

“尝一个，姐夫，昨晚我卤的，味道还不错。”

我有点不想吃，因为脑海里还是那个阴暗的画面。

咬咬牙，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去，也会那火力胸闷的焚化炉，告诉自己懂得珍惜当下，瞬间忘记一切。

章媛舅舅进去厨房了，舅母走到我身边停下，蹲下来问我：

“甄阳，你舅舅去看病的事，是不是你帮他瞒了什么重要信息不让大伙知道？”

“没有啊舅母，就是舅舅说的，一点问题没有，要不然他不敢买新车了。”

“新车是首付玩分期的，而且是把旧车卖了。”

“敢买车就证明没事了呀，身体有大问题，买好车有什么意思？”我说。

“你舅舅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就是不放心。害怕呀，男人有事都是憋在心里，就是怕你们到了严重包不住了才说。”

舅舅走过来我这边，舅母就没继续往下说。他找来火钳，帮我弄炉子里的火。

“什么时候上班？甄阳。”舅舅问。

“我初一才开始放假的，初六上班，后天晚上得回去了。”

“年底嘛，我车还没落户呢，到时候人家上班了我过去落户，到时候打电话找你玩玩。”

我笑着点点头，没想到一旁的舅母却警觉起来，舅舅去找我，她担心有事。

十点钟准时吃早饭，客厅，厨房和院子多摆了桌子。饭前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物品，鸡鸭和猪肉都已经煮熟，煎好的鸡蛋，山路不好走，只能人力挑。

长刀锄头这些工具，还有鞭炮不怕摔的东西，用摩托车先拉上去。

饭后，大家带着东西，一个长长的队伍向山上进发。女儿坚持要跟着去，我以为她会在中途喊累，没想到会一路坚持自己走。

天是阴冷的，走了一半，在爬坡前只能脱掉外套。身上早已出汗，到了坟地，我打了个电话，让黄剑晚上过来吃饭，顺便问问他父亲何时上坟。

他没有给我答案，这事还得他母亲决定。晚饭的事，他没有答应过来。一旁的章萍听见我和黄剑通话，朝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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