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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阿尔山那会教给你的。&rdo;郑衾说：&ldo;一个符，怎么？忘了？我倒是觉着你没忘。&rdo;迟小多：&ldo;……&rdo;郑衾笑着说：&ldo;来罢，师父知道你这些年里功课可没落下。&rdo;迟小多确实会经常温习郑衾教给他的那个符，可是在那么久之前，郑衾就已经动了收徒的念头吗？迟小多闭上双眼，符咒在眉心轮间旋转，一股力量沿着手臂，注入了拐杖中，拐杖亮起蓝光。&ldo;成。&rdo;郑衾答道：&ldo;就这么着，记清楚了。&rdo;&ldo;记得了。&rdo;迟小多说。郑衾接过拐杖，说：&ldo;以后师父不在了，你就这么用它。&rdo;迟小多已经有点糊涂了，他总觉得郑衾很好，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真的背叛他。这天晚上，盛夏来临，外面静悄悄的，天气闷热，项诚调节空气湿度，听迟小多说了白天的事。&ldo;如果不是陈真。&rdo;迟小多说：&ldo;我都快以为他是真心的了。&rdo;&ldo;你很喜欢他。&rdo;项诚如是说。&ldo;嗯。&rdo;迟小多点头，自己从小就在外婆身边长大，没怎么感受过父辈与祖父辈的关怀，郑衾这么耐心地对待他，他是很感动的。一些事刚开头时不习惯，总觉得来得太离奇了，然而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就会令人习以为常起来。项诚说：&ldo;你觉得他真的会帮助咱们吗？&rdo;&ldo;我认为会的。&rdo;迟小多点头道：&ldo;我不知道郑老师……师父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一定会启动那个分魂法阵。&rdo;&ldo;为什么？&rdo;项诚答道。&ldo;直觉。&rdo;迟小多说：&ldo;他连分魂法阵都教给我了，让我协助他。这个法阵的原理，是让魂魄暂时离开身体，化为纯粹的原始能量，这种能量，就是天地脉中的造化之力，称作&lso;混沌灵&rso;。&rdo;&ldo;分魂，只是分离出你的巴蛇妖魂，在巴蛇化作混沌灵后，魔种就不能再寄居在巴蛇的体内了，就像水和油会分离出来。&rdo;&ldo;我明白了。&rdo;项诚说：&ldo;这样一来……&rdo;&ldo;这样一来，魔种就能被抽走。&rdo;迟小多说：&ldo;巴蛇的妖魂也会被洗成原始能量，相当于被格式化了。把魔种取走后，再逆转法阵，巴蛇的魂魄就会化作纯粹的能量，回到你身体里。&rdo;项诚道：&ldo;我们现在能用这个法阵吗？你来操纵，加上陈真协助。&rdo;&ldo;不。&rdo;迟小多说：&ldo;这个法阵非常的危险，因为任何人或者妖怪，一旦进入法阵，控制不好，就会被法阵给格式化了。&rdo;&ldo;会忘记过去吗？&rdo;项诚答道。&ldo;不止。&rdo;迟小多说：&ldo;过去，现在，甚至忘掉所有正在做的事。所以你的人魂必须留在阵眼处，这是一个风眼式的安全区，一旦离开，会被洗成白痴。&rdo;迟小多画了法阵的简图，说：&ldo;要控制法阵，就要站在这个位置。&rdo;说着在法阵的内部，上方勾了一个圈。项诚：&ldo;既然进去以后会忘记所有的事，又怎么控制呢？&rdo;&ldo;所以只有我们能控制。&rdo;迟小多说：&ldo;因为我和老师都有龙魂。就像你的巴蛇妖魂一样，属于寄居在体内的第四魂。&rdo;&ldo;我明白了。&rdo;项诚说：&ldo;他站在法阵外面，分离龙魂，用龙魂进去操控法阵。&rdo;&ldo;嗯。&rdo;迟小多答道：&ldo;就像用一个机械臂，伸进危险区域里。这是法阵的原理。&rdo;&ldo;很聪明。&rdo;项诚说：&ldo;果然还是需要降妖师这个职业的。这种法阵无论是谁都想不出来。&rdo;迟小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项诚又说：&ldo;换成你来操控的话，把握有多大？&rdo;迟小多说：&ldo;法阵的强度取决于魔种对巴蛇的控制力，蛇魂的力量非常大。它是地脉之灵，是不会甘愿被洗成原始力量的，所以在它被洗掉蛇魂的过程中，一定会剧烈地挣扎，要逃出去，或者攻击法阵操纵者。&rdo;&ldo;蛇魂失控的话，很可能会引发法阵的爆炸，爆炸会波及到更多的地方，所以……一旦情况不对，师父就会分离出自己的三魂七魄注入进去，一点一点的，去协助法阵稳定下来。&rdo;&ldo;失去一魂，勉强可以支持。&rdo;迟小多说：&ldo;失去两魂的话，就非常非常危险了，三魂尽失的时候，我就得补上，但是我不太会操控鸱吻的龙魂，所以……嗯……&rdo;&ldo;懂了。&rdo;项诚答道。可能的话，迟小多当然愿意操控法阵，但这是他能力以外的，一旦全交给自己，反而容易引起更麻烦的后果。晚上他与项诚并肩躺着，都睁着眼睛，睡不着。&ldo;怎么啦？&rdo;迟小多看到项诚起身。&ldo;透透气。&rdo;项诚关了空调，起身去开阳台的落地窗，闷热空气裹着夏意涌了进来，项诚站在窗前，深深吸了口气。迟小多知道通常项诚这么做的时候，也许就是有一些重大决定，想不清楚。他走上前去，从背后抱着项诚的腰，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背上。一只小动物突然爬上阳台栏杆，注视着两人‐‐那是陈真的貂。迟小多：&ldo;……&rdo;夏夜的北京，胡同里有不少人搬了竹床出来纳凉，一街之隔，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空调震天响与鱼龙混扎的住宅区，感觉就像两个世界。陈真、与齐尉在一间出租屋内，陈真从老旧的破冰箱里取出冰啤酒，递给项诚。迟小多站在阳台上，探头朝下看，楼下就是他和项诚初来北京时，陈真给安排落脚的出租屋。&ldo;这里以前整栋楼都是我们家的。&rdo;陈真说：&ldo;但没人知道。&rdo;&ldo;我说呢。&rdo;项诚道：&ldo;怎么给安排这么个地方。&rdo;&ldo;暂时当做咱们的据点。&rdo;陈真说：&ldo;我观察了郑衾很久，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你们身上，晚上入夜以后，也从不过去找人，所以如果没有意外，咱们就定在这个时间点来交换情报。&rdo;&ldo;首先得联系上曹斌。&rdo;陈真说：&ldo;把人一个一个找到。&rdo;外头有人敲门，可达说：&ldo;天王盖地虎。&rdo;&ldo;宝塔镇河妖！&rdo;周宛媛的声音不耐烦道：&ldo;你们还有完没完了！&rdo;周宛媛进来，可达锁上门，陈真说：&ldo;好了，特别行动组正式成员，协力成员以及家属基本都到齐了，现在开会。&rdo;迟小多：&ldo;……&rdo;&ldo;分析一下我们目前的形势。&rdo;陈真说：&ldo;根据轩何志同志的表现，以及与乔阎，郑衾等人的裙带关系，我提议将他开除出组，大家有没有意见？有意见的可以举手，说说自己的看法。&rdo;没有人说话，陈真于是把轩何志的表格拿出来，放在桌上。项诚：&ldo;老佛爷呢？&rdo;陈真：&ldo;下落不明，已经找了将近一个月，毫无所获。&rdo;项诚朝周宛媛道：&ldo;你爸呢？&rdo;周宛媛答道：&ldo;醒了，但没法行动，只能卧床。&rdo;迟小多说：&ldo;他没事吧。&rdo;周宛媛：&ldo;很麻烦，现在要死要活的，估计一段时间都下不了床了。&rdo;可达担心地说：&ldo;什么情况？&rdo;周宛媛：&ldo;痛风。&rdo;所有人：&ldo;……&rdo;&ldo;整合一下情报吧，首先是你那边。&rdo;陈真说：&ldo;周宛媛先汇报。&rdo;&ldo;我爸当年没杀你妈。&rdo;周宛媛面无表情地说。&ldo;这个不重要了。&rdo;项诚答道。&ldo;不。&rdo;周宛媛说：&ldo;当年的事一定要说清楚，你们自己说吧。&rdo;周宛媛开了个faceti，朝周茂国拨号，那边很快就接了，显然周茂国一直在等着。&ldo;哈喽‐‐&rdo;迟小多朝屏幕里挥手。周茂国的头发白了很多，神情疲惫，点了点头，陈真道：&ldo;周老师。&rdo;&ldo;项诚，你在吗？&rdo;周茂国说。&ldo;在。&rdo;项诚道：&ldo;说吧。&rdo;众人识相起身要离开，项诚却道：&ldo;都坐着吧。&rdo;&ldo;你的眼睛像你妈妈。&rdo;周茂国说：&ldo;眉毛像你爸爸。&rdo;项诚没有说话，喝了口啤酒，若有所思地看着周茂国。&ldo;我和你爸认识，是在一九八一年，三十六年前。&rdo;周茂国半躺在床上，穿着睡衣，迟小多第一次看到很有精神的周茂国这么打扮，突然就觉得他其实也是一个平凡的人。每次在驱委见周茂国时，这个老男人都打着领带，身穿正装，一副领导的派头，而现在仿佛老了很多。&ldo;那年改革开放刚刚启动。&rdo;周茂国说：&ldo;驱委成立了南方调查小组，我担任的职位是小组书记，随小组前往湖北、湖南、广东和福建省。在湖北因为尸族的一个案子，认识了项建华。&rdo;&ldo;认识以后，才发现周家与项家，自古以来就有着联系，这个联系要追溯到先秦时。&rdo;周茂国说：&ldo;你父亲非常的聪明，也很有勇气。你就像你父亲一样，敢于挑战一切的权威与困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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