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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从栊翠庵出来后,黛玉发现这宝玉竟与妙玉十分熟稔。然而黛玉知晓归知晓,却不曾有疑心。因她亦看出,妙玉对宝玉之意是坦荡纯粹,毫无暧昧。若是说有,不过是知己之情罢了。古语云: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妙玉心里,不但没有僧俗之别,甚至没有男女之分。你可以说她放诞诡僻,亦可以说她特立独行,只因她是槛外人,不受任何戒条限制,也不被任何情感羁绊。此是题外话,不提。
且说贾母因觉身上乏倦,便命王夫人和“三春”姐妹陪了薛姨妈去吃酒,自己便往稻香村来歇息。凤姐忙命人将小竹椅抬来,贾母坐上,两个婆子抬起,凤姐李纨和众丫鬟婆子围随去了。宝玉与湘云邀黛玉去钓鱼,黛玉道:“我身上也有些乏了,你们去吧,我先去歇歇再去。”两人便应着自去了。
黛玉一径来到稻香村,走至李纨屋内,见贾母正独自一人靠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黛玉走上前去,默默看着贾母,那是一张十分慈祥的脸庞,那样安详的神情,与一般家庭的老祖母无甚区别。只是,那脸庞,虽保养得当,却依然难掩疲惫苍老之态,相比那刘姥姥,实在是少了许多康健与矍铄。黛玉有些心疼,轻叹出声。贾母并未睡熟,听见声音即睁开了眼,见是黛玉,便笑道:“玉儿,怎么来了这里了?你顽去吧,我歇歇就好了。”黛玉笑了一笑,道:“外祖母,您看那刘姥姥,精神可好?”贾母按了按头,道:“她精神极好,逛了一日也不觉累的,我却乏得很。”黛玉蹲下身来,帮她轻轻揉着太阳穴,又道:“可见乡下也有乡下的好处。若是有一天,我们也去乡下住,外祖母可愿意?”贾母凝神看了黛玉一会子,继而笑道:“乡下虽清苦些,却也轻松自在,不比在这高门大院的活得累心。若能去住上一阵子,也是好的。”说着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玉儿,我知你伶俐,心也极细,想必也明白许多事。你且告诉外祖母,你对这贾府之事,所知多少呢?”
黛玉没料到贾母会有此一问,愣了一愣,随即说道:“略知晓一点儿。”贾母将黛玉搂在怀里,又叹道:“玉儿啊,你母亲去得早,不知她是否曾向你提起过这府中之事。你可知,在这府里,你是我唯一的嫡亲骨肉了。你这两个舅舅皆不是我亲生,而是过继过来的,虽说对我也还好,但毕竟心里隔着一层。宝玉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倒是个极聪明又重情义的好孩子,故而我也极疼他。”说罢,顿了一顿,又道:“我是一路富贵走过来的,如今这府里,何曾比得了你外祖父在世之时?虽说看着热闹,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府里上上下下,勾心斗角,个个算计,还只当我这老婆子糊涂不知道。我也老了,不想费心思了,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说罢又是长叹一声,良久不语。
黛玉沉吟道:“常言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这府赫赫扬扬,已将百载,放眼府中,主仆上下,安富尊容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着实可叹呢。”贾母听得黛玉如此说来,不禁流泪道:“可叹这偌大的贾府,竟无一人有你这样的见识。我见过那些大家败落的,败得连个寒门小户都不如!一日这贾府倘或乐极生悲,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黛玉劝道:“外祖母切莫伤心,一切自有定数。何况你还有玉儿呢。”贾母将黛玉又搂紧了一些,只是长叹不语。黛玉心里暗叹: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什么不知道呢。只盼以后自己能陪着她老人家安享晚年,也不枉这穿越一遭了。
黛玉让贾母好生歇歇儿,自己便出了稻香村。行至沁芳桥,见宝玉湘云正坐在亭子栏杆上拿着钓竿钓鱼,一群丫鬟们四散在周围,有坐在山石上的,也有坐在草地下的,也有靠着树的,也有傍着水的,笑声不断,十分热闹。一时又见鸳鸯带着刘姥姥来了,正要各处逛去,小丫头们都赶着取笑。黛玉只和宝玉湘云坐在一处,看他们钓鱼,说些闲话儿。水中飘零着许多花瓣儿,偶有几条金鱼跃出水面,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
一时贾母醒了,就在稻香村摆晚饭。贾母因觉懒懒的,也不吃饭,便坐了竹椅小敞轿,回至房中歇息,命凤姐儿等去吃饭。于是大家复进园来,因贾母不在,席上也没有白日那样热络,各自吃完饭,大家散出,都无别话。
因明日一早刘姥姥便要家去了,黛玉本想接济些银子给她,却寻不到合适的理由,自己的身份,实在不宜出此风头,想想只得罢了。况且贾府待她也不薄,凤姐也是个会做人的,自己也无须挂心。
次早刘姥姥梳洗了,带着板儿来到贾母处就要告辞。贾母却因昨日在园子里逛吹了风,早起时头疼脑热的,众人都过来请安,又忙着出去传请大医。好在太医诊断之后,说是偶感一点风凉,究竟不用吃药,不过略清淡些,暖着一点儿,就好了。众人方放下心来。刘姥姥见无事,方上来和贾母告辞。贾母说:“闲了再来。”又命鸳鸯来:“好生打发刘姥姥出去。我身上不好,不能送了。”刘姥姥道了谢,又作辞,方同鸳鸯出去了。
且说黛玉等在贾母处吃过早饭,便一起回园。因今儿是十六,姐妹们都齐聚稻香村起社。黛玉因说回去换件厚些的衣服,众人便先去了,宝钗却也跟了来,至无人之处,叫住黛玉道:“妹妹,趁这个空儿,我问你一句话。”黛玉一听便心中了然,却故作不知,侧头问道:“宝姐姐有什么话儿要问我?”宝钗笑道:“我要审你。”黛玉不怒反笑:“我却不知何故要审我?难不成我得罪了宝姐姐不成?”宝钗冷笑道:“你倒不曾得罪我。我只不知,好个千金小姐,好个不出闺门的女孩儿,昨儿酒令上,你说的是什么?你只实说便罢。”黛玉心内也是冷笑:你若没看过这些“杂书”,如何对这些话这样敏感?如今反教导起我来了。于是微微一笑,道:“好姐姐,昨儿我原是随口说的,竟忘了出处了。听姐姐的口气,似乎是知道的,可否教给我听听?”宝钗一时满脸飞红,支吾道:“我也不知道,听你说的怪生的,所以请教你。”
黛玉见宝钗有些发窘,笑道:“宝姐姐也过于‘胶柱鼓瑟’了,咱们虽不曾出闺门,难道连两出戏也没听过不曾?许是那戏文里的话也未可知。”说着话锋一转,又道:“我知宝姐姐是好意,既如此,我以后再不说便是了。”宝钗方不如先前那样不自在,脸色微缓,说道:“咱们女孩儿家不认得字的倒好。作诗写字等事,原不是你我份内之事。你我只该做些针黹纺织的事才是,偏又认得了字,既认得了字,不过拣那正经的书看也罢了,最怕见了些杂书,就算是戏文,也要多留心,就怕移了性情,便不可救了。”一席话,听起来十分有条有理,如拘拘然一女夫子,循循善诱。然而她的言行,却时不时,多多少少又有点“卫道”之味,让人看不出真心。她不仅时刻都在以礼法压抑与束缚自己,并且想把这些当成紧箍咒,念给别人听。如今黛玉听得她这番言论,很是头疼,却又不好拂袖而去,想了一想,笑道:“宝姐姐真真像个私塾先生,一张口皆是大道理。好姐姐!饶了我罢!妹妹年纪小,只知说,不知轻重,做姐姐的教导我。姐姐不饶我,我还求谁去呢?”
宝钗瞅了黛玉半晌,笑道:“怪不得老太太爱你,众人疼你,你这张嘴啊,真是可人疼的。今儿我也怪疼你的了。”黛玉笑道:“宝姐姐才是无人不赞的。我且先去换件衣裳,宝姐姐可要去哪里?”宝钗想想道:“并不要去哪里,如此我便先过去了。”说着又转身朝稻香村走去。黛玉笑着摇摇头,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换好衣服,黛玉一径往稻香村来,众人已都在那里。李纨见了黛玉,笑道:“画师可是过来了。昨儿老太太说要画这个园子,四丫头如今正犯难呢。”话没说完,只听惜春道:“林姐姐,都是刘姥姥一句话。这园子这样大,盖就盖了一年,如今要画,我们两人岂不是要累死?”黛玉笑道:“极是。画这园子,自然得两年工夫呢。又要研墨,又要蘸笔,又要铺纸,又要着颜色,又要照着这样儿慢慢地画,可不得两年的工夫!那我们可就要告两年的假了,先把园子画出来再作诗罢。”众人听了,都笑个不住。宝钗笑道:“‘又要照着这样儿慢慢地画’,这落后一句最妙。所以昨儿那些笑话儿虽然可笑,回想是没味的。你们细想林妹妹这几句话虽是淡的,回想却有滋味。”探春笑道:“这林姐姐,竟拿自己也取笑儿,真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了。”惜春撅嘴道:“可不,连我也被一起取笑了。”湘云拉着惜春,左看看右看看,叹道:“我的姑娘。这么小年纪儿,又是这么个好模样,还有这个能干,别是神仙托生的罢。”那神情活像那刘姥姥,众人大笑。惜春只追着湘云,叫道:“叫你笑话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一时你追我赶,热闹不已。众人好容易才劝住了。
黛玉笑叹一口气道:“原说只画这园子的,昨儿老太太又说,单画了园子成个房样子了,叫我们连人都画上,就像‘行乐’似的才好。我又不擅长这工细楼台,只会画人物,又不好驳回,真正是十分为难呢。”湘云道:“林姐姐别这样自谦了,谁不知你的画功了得。那回说要做我师父,谁知过后竟也忘了,如今也只有四妹妹跟着你学呢。不然我这次给你打个下手如何?便是取纸砚墨我也甘愿。”黛玉道:“你还是作诗去罢,我们这些不会作诗的,告了假也不碍,你这诗翁却不行。”宝玉说道:“林妹妹不作诗,还有什么趣儿。少不得我也帮着妹妹画园子吧。”黛玉笑道:“你还是省省吧。别人倒还罢了,诗社若没你垫底,岂不缺了典!”众人听了,又都拍手大笑起来。只听“咕咚”一声响,不知什么倒了。急忙看时,原来是湘云伏在椅背上,那椅子原不曾放稳,被她全身伏着椅背大笑,不留神向东一歪,连人带椅都歪倒了。幸有板壁挡住,不曾落地。众人一见,越发笑个不住。宝玉忙赶上去扶了起来,方渐渐止了笑。
李纨道:“如此议论来议论去,终是不得法。林丫头,我问你,照实说来,且要告多长的假才是?”黛玉道:“这园子像画儿一般,山石树木,楼阁房屋,远近疏密,画的时候,要看纸的地步远近,该多该少,分主分宾。这一起了稿子,再端详斟酌,方成一幅图样。第二件,要插人物,也要有疏密高低。衣折裙带,手指足步,最是要紧。如今两年的假也太多,便给我和四妹妹半年的假,再派了宝玉帮着,并不是为宝玉知道教着我们画,为的是有不知道的,或难安插的,他好拿出去问问那会画的相公,就容易了。”
宝玉听了,先喜得说:“这话极是。詹子亮的工细楼台就极好,程日兴的美人是绝技。妹妹若有不会的,我便去问他们去。”宝钗道:“我说你是无事忙,说了一声你就问去。等着商议定了再去不迟。”
因家里的碟子也不全,笔也不全,都得重新再置一份儿。黛玉便开了个单子,预备照着单子和老太太要去。于是黛玉说着,宝玉来写。黛玉说道:“头号排笔四支,二号排笔四支,三号排笔四支,大染四支,中染四支,小染四支,大南蟹爪十支,小蟹爪十支,须眉十支,大着色二十支,小着色二十支,开面十支,柳条二十支,箭头朱四两,南赭四两,石黄四两,石青四两,石绿四两,管黄四两,广花八两,蛤粉四匣,胭脂十片,大赤飞金二百帖,青金二百帖,广匀胶四两,净矾四两,顶细绢箩四个,粗绢箩四个,担笔四支,大小乳钵四个,大粗碗二十个,五寸粗碟十个,三寸粗白碟二十个,风炉两个,沙锅大小四个,新瓷罐二口,新水桶四只,一尺长白布口袋四条,浮炭二十斤,柳木炭一斤,三屉木箱一个,实地纱一丈,生姜二两,酱半斤。”惜春不解问道:“林姐姐,为何要生姜和酱?”黛玉笑道:“那粗色碟子保不住不上火烤,拿姜汁和酱预先抹在底子上烤过了,方经得住火烤。”众人听说,都道:“原来如此。”
宝钗也看了一回单子,笑道:“林妹妹果然颇懂画理,连同画画的工具都了如指掌,我们真是自叹弗如了。”黛玉亦笑道:“宝姐姐的棋理也是无人能及呢。”宝钗听了抿嘴一笑。探春看了宝钗一眼,对黛玉说道:“林姐姐,你过来,我替你把头发拢一拢。”黛玉便转过身来,探春用手将黛玉的头发拢上去。宝玉只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又听李纨说道:“写完了,明儿回老太太去。若家里有的就罢,若没有的,就拿些钱去买了来,我帮着你们配。”宝玉忙收了单子。
大家又说了一回闲话。至晚饭后又往贾母处来请安。贾母原没有大病,不过是劳乏了,兼着了些凉。因黛玉让雪雁熬了些药膳与贾母吃了,又温暖了一日,至晚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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