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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东州铝业的值班经理，我叫牛俊，请问领导贵姓？&rdo;&ldo;我姓马。&rdo;马干事敷衍地跟他握了握手，指着商务车道：&ldo;车里坐的是市里的领导，想到你们公司看看生产情况，你在前面带路吧。&rdo;&ldo;那是自然。&rdo;牛俊看着贴了黑膜的商务车，探着脑袋道：&ldo;不知道是哪位领导莅临啊？我去打个招呼？&rdo;&ldo;不用了，&rdo;马干事随着他坐上了电瓶车，&ldo;咱们直接去车间吧。&rdo;&ldo;可是……&rdo;牛俊故作为难道：&ldo;进咱们公司可是要登记的。&rdo;&ldo;哦？&rdo;马干事挑起了眉，和煦的笑意再也不见，&ldo;还要市里的贺市长毛书记亲自打电话说明情况吗？&rdo;&ldo;这……&rdo;牛俊见马干事脸带薄怒，张嘴就抬出了新泉市最大的两尊神佛，他在东州铝业专司公关一职，不管心里尊不尊敬，至少面上是绝对不会开罪这些父母官的。想到这里，牛俊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三分，&ldo;您消消气，我就是例行公事地问问，您知道我也是领工资的小职员，不按章程办事我也怕上面怪罪。不过既然是马处长您介绍来的，那自然是特例，特例！&rdo;说着，大手一挥，让门外放商务车进厂。马干事见这人还懂得一些分寸，遂点了点头。几个人戴上安全帽，进了车间。主车间很大，一眼都望不到头。牛俊站在车间大门口，面上带了一丝得色，东州铝业是新泉市最大的电解铝生产企业，而且他们大老板貌似还跟京城的某些政治世家有关系，新泉市的领导暂且不论，反正东州市的头头脑脑可没有哪个敢到这里来搅事的。&ldo;几位领导里面请。&rdo;牛俊微微躬身道。他是看出来了，马干事对这几个人还是很推崇的，要说他们是新泉市的干部，牛俊觉得不像，但是具体来自哪里，暂且看不出来。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电解铝的流程工艺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公司主要靠的规模，在技术上并没有特别领先的地方，也不怕人家看。李敬州背着手，在牛俊的指引下，在车间里慢慢地踱步。&ldo;工艺不先进。&rdo;李敬州一句话就点到了点子上。&ldo;您可真是内行人。&rdo;牛俊赶忙拍马。李敬州摇了摇头，懒得跟他解释。&ldo;你们的年产规模？主要销售对象？&rdo;李敬州一边问，身后张毅一边拿着笔记本做记录。牛俊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是当着马干事的面，又不能不回答。他报了一个数据，很保守。至于销售对象，那就更笼统了，反正经常搞出口的几个国家随便报一下就行了。&ldo;不对。&rdo;李敬州摇了摇头，道：&ldo;就你们这规模，你至少少报了三分之一的产量。&rdo;牛俊噎住，冷汗一颗一颗地渗出额头，这老头是来找茬的吧？&ldo;哈哈，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上年大会上老板是这么说的。&rdo;&ldo;是吗？&rdo;李敬州睨了他一眼，道：&ldo;看来你们老板数学不太好。&rdo;&ldo;哈哈，咱一个小职员，哪里能议论老板呢？&rdo;牛俊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请他们继续参观，至于他自己，早就找了个借口跑去打电话了。来的这一拨人看来不是善茬啊，先不说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明白他们的来历！心里有了章程，牛俊的态度就变得热情起来。他也不阻拦李敬州他们的脚步，只是在聊天时不时地透出刺探之意。这种段数的试探对李敬州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他也变得好脾气起来，不时地向牛俊提出一些问题。很快，牛俊就领教了李敬州的厉害，他的问题李敬州都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可是李敬州问自己的问题，老头总能在自己的回答中发现漏洞，结果越想圆谎破绽就露得越多，到最后，牛俊不得不掏出纸巾来擦汗，因为他发现已经无意中透出了很多公司的信息。&ldo;你们的新厂房在哪里？&rdo;一个车间走完，李敬州也有些累了，牛俊在他眼里连个人物都算不上，所以李敬州很自然地质询道。&ldo;啊？&rdo;牛俊吃了一惊，新厂房刚刚建好这老头就知道了？&ldo;领我去看看。&rdo;&ldo;新厂房很乱，正在调运设备，&rdo;牛俊阻拦道：&ldo;公司有规定，不是安装工人不准入内。&rdo;&ldo;是吗？&rdo;李敬州扫了他一眼，道：&ldo;如果我就要去看看呢？&rdo;&ldo;这……&rdo;牛俊看着李敬州端凝的神色，咽了口口水，道：&ldo;这事我做不了主，得请示老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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