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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植之看白焆一眼,讲:“我儿媳把它砍了,这个碗和笔,我觉得有用就带着,现在看来果然是没错。”
“怎么没错呢?”白焆知道他要用这个碗和笔去抓妖怪,但怎么抓真是不知就问:“公公,你难道能作法用这个碗把那妖怪收了?”
“非也,非也。”陈植之说话间拿那小娃娃朱克鬼身上的小衣服过来,衣服上还有黑乎乎的痕迹,他拿着跟那碗里的墨汁对比了一下,再闻一闻,讲:“我觉得是同样的东西,都是这不知道是何物的墨汁有鬼,既然如此,我也拿这墨汁画点东西,让我画的东西去寻其他的墨汁画的东西。”
讲完,他求掌柜拿点水来,和开了碗里的墨汁,再拿笔,在地上画了个……饼?
“公公你在画什么?”白焆问。
“蛤蟆。”陈植之说,说话间他给饼四边加了四个棍,就算是它的脚了,随后唤它:“‘找其他’,你起来,出去找其他同伴。”
他这一番操作别人看不懂,白焆是懂的。
他不是能给东西取名字吗?
用那鬼墨画了个蛤蟆,给取个名字叫“找其他”再让它去找其他墨画的东西,他跟着找其他去找其他,不就找到那另一个鬼墨画的百鬼夜行了吗?
嗯,这个想法是很好的,就是他画的这个四个棍棍的饼。
有了名字,它艰难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了两步,咔嚓一声,一只脚断了,都这样了,三只脚的“找其他”还坚强地想要完成任务,跌跌撞撞又往前走了两步,一不小心跌倒,刚好倒在水桶边的一摊水渍里,就这么……
重新变为一摊污水,没了。
“看来还是得画个狗。”
陈植之说干就干,画了个大一点的饼,白焆眼见他要往下再画个更大一点的饼当狗的身体,连忙把笔从他手里夺了下来讲:“还是我来吧!公公!”
“哦。”陈植之应了一声,不情愿地有些脸红了。
他挠着头以为白焆会把他画的那个狗完善一下,说:“给把狗的腿画粗一点,免得又走不出两步……”
他话没说完,因为白焆画的不是狗,而是蝴蝶,好多的蝴蝶,大的小的,直到碗里的墨用完,她看向陈植之说:“公公,你给它们取个名字。”
“名字?”
陈植之看着眼前墨色的蝴蝶飞起,心里一阵涟漪,你瞧瞧同样是妖怪的东西,别人拿着画恶龙,画妖魔,我儿媳画的就是蝴蝶,儿媳真好,儿媳还会画画,儿媳啊……
“叫找其他一,找其他二,找其他三找其他四找其他五找其他六找其他七找其他八找其他九找其他十。”陈植之给蝴蝶命名道,白焆听到名字就不想理他了,觉得公公人长得那样儒雅清秀,做事风格却总是二傻子吃饭刷碗一样,凑合勉强。
二人一个是“儿媳真好”,一个是“公公真糙”,心在不知不觉间远离了对方,还好此时不是谈心的时候,陈植之命名完毕,那群蝴蝶就飞了出去,见它们飞走,陈植之和白焆任棠也顾不上危险和其他,赶紧地跟着出去,拿了马,月下追蝴蝶而去。
三个人骑着马,跟着蝴蝶绕过巷子大路,一路走到要出毫州城,蝴蝶忽然齐齐飞入快到城边的一处宅院里。
陈植之还在犹豫,任棠策马过来,没停下地讲:“这非是什么大人物的家宅,是毫州城城内的乌首观,一个道观!”
他说完话就已经骑马到了道观门口,用力敲门,边敲边喊:“开门,开门!堂堂道家,如何养鬼害人?!”
……
这叫任棠的小伙子也太耿直了。
陈植之赶紧地上前阻拦,劝他说:“哎呀,你话说那样直,人家怎么会给你开门,婉转一点,想个招……”
他说想个招,自己就开始想招,却没想,任棠那几下大叫过后,居然有人来开门。
门给人打开,是一个老道士带着两个小道士,气势汹汹而来,开门就讲:“你们是何人,敢这样冤枉栽赃我们乌首观!”
“你管我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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