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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第2页）

温婉蓉叹口气，没吭声。

玉芽继续说：&ldo;不过夫人，你放心，奴婢不会在许家给您丢脸。&rdo;

&ldo;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去，我没有勉强你嫁给许表弟。&rdo;温婉蓉有些心疼，&ldo;许家不是你唯一归宿，你要愿意一直跟着我，也没问题。&rdo;

玉芽沉默一下。最后说算了，她不想让许翊瑾为难。

温婉蓉摸摸她的刘海，轻声道，&ldo;我本意不是如此。&rdo;

玉芽点点头说知道。

温婉蓉忽然想起什么，爬起来，从外衣袖兜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到玉芽手边：&ldo;一共五千两的银票，你收好，到了樟木城想买什么，又不好跟阿瑾开口的，就用自己的钱。&rdo;

别说五千两，就是一百两的银票在玉芽眼里都是好大一笔钱。

&ldo;不。不，不，这钱奴婢不能要。&rdo;她赶紧把银票推回去。

温婉蓉按住她的胳膊，坚定道：&ldo;玉芽，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必须拿着，就算大姑姑，姑父，阿瑾都理解你，但许家还有其他亲戚你要面对。&rdo;

她不能让玉芽捉襟见肘，不能吃自己吃过的亏，不能让一个人模狗样的下人也可以指着玉芽鼻子告状，在账房里打夹账。

之所以当初自己会被人诟病，不就是因为没有硬实的娘家靠吗？

她想，正因为自己没有，更不能让玉芽走她的老路：&ldo;你到了樟木城就给我来信，需要什么告诉我，有什么困难也要告诉我。&rdo;

玉芽眼眶泛红，继续点头。

温婉蓉不想还没分别就哭得悲伤秋怀，最后摸了摸玉芽的刘海，笑道：&ldo;好了，你早点睡，明天早起准备出发，我要回去陪二爷了。&rdo;

玉芽没吭声。

温婉蓉起身离去。

她想就这样吧，每个人总归要走自己的路。

就算把玉芽随便找个燕都人家嫁了，过小富即安的生活，可小富真的即安吗？

谁又能保证一家子不出点什么事呢。

出门时，她明显听见里屋传来啜泣的声音。

温婉蓉忽然也想哭，她想如果玉芽是冬青的性格，哪怕有冬青一半伶俐，也许她不用花这么多心思把玉芽从深宅大院里推出去。

也许吧……

再回到自己屋，八仙桌上的油灯还亮着，覃炀已经睡着。

她轻手轻脚脱衣服上床，静静看了会沉睡的侧脸，发出一声轻叹，吹灯，随即躺下。

覃炀条件反射似的翻身，一只胳膊搭上来，迷迷糊糊说句什么，温婉蓉没听清。

她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理会身边的人。

隔天一早，玉芽似乎一夜懂事不少，像小跟班一样跟在大姑姑身后，主动帮大姑姑拿东西，见事做事。

许翊瑾怕她热，舍不得她累，要她先进马车里歇着，她就朝他笑笑，说不累。

玉芽以前从来都是笑得没心没肺，头一次温婉蓉看出她笑得言不由衷。

她微微蹙眉，在一行饯别寒暄中目送马车的离开，直到消失在街角尽头。

温婉蓉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却不是。

从她真正感受到玉芽离开的一刻，心像空了一块。

她想，以后大概再也没人陪她毫无顾忌地说小话，听她说覃炀的坏话，和她同仇敌忾讨厌同一个人。

她们真是主仆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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