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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个……&rdo;水仙没办法了,他虽然从小在市井上混,但对于姑娘家,着实没有多少交流的经验,他结结巴巴地说道,&ldo;姑、姑姑,我、我不太、会、会说话,你、你、你……&rdo;
他伸出手,好像想要拍拍古熹的肩膀,意识到她是个姑娘家之后,又讪讪地缩回了手,再次挠了挠头,真诚地提议:&ldo;要不姑姑你拿木棍揍我一顿?&rdo;
古熹本就不是真生气,这会儿更是一阵无言。她说:&ldo;算了,明天你跟我去买菜,帮我提菜篮子。&rdo;
水仙立即点点头:&ldo;好嘞!&rdo;
顾不白剥完了豆子,倒是笑了,说:&ldo;仙女啊仙女,你说你以前是不是傻?在大街小巷卖了这么多年的符纸大力丸,竟然还不会和姑娘家说话?如果你早早便把顾客目标定在姑娘家身上,你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得要投井吧?我告诉你,这年头,姑娘家的购买力是男人的几倍!&rdo;
水仙投井之前,混迹京城的大街小巷,主要靠卖一些所谓的大力丸、辟谷丹、十全大补丸和一堆据说辟邪的符纸生存。然而他推销能力实在不行,卖了几年,生意越来越差,自己都养不活了,还偏偏捡回两条狗养着,于是一人二狗就苦逼地饱一顿饿几餐地混着日子,直到混不下去,心生死意。
&ldo;你说你若是卖什么美颜丸、丰胸丸、变白丸、祛疤丸……那生意还不是源源不断?再怎么样也定比你以前好。&rdo;顾不白端起豆子,往厨房走去,&ldo;不如你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把你的本事用在金水流上。&rdo;
古熹瞟了水仙一眼,跟上去偷偷问顾不白:&ldo;不白,仙女的那些玩意儿真有用?&rdo;
顾不白:&ldo;心诚则灵。&rdo;
古熹:&ldo;……&rdo;
这敷衍的语气一听就没认真回答。
但顾不白说&ldo;用在金水流上&rdo;……意思是放在店里卖?金水流不卖假货是一直信奉的规矩,如果仙女的东西有问题,不白肯定不会这么说……
古熹看了眼听了顾不白的话转身回房的水仙,突然升起一种水仙的来历似乎不简单的错觉。
金水流安静了几天,因为这几天,第一批学生的课程全都结束了,古熹想要休息一段时间,便没有紧接着招第二批。而这几天,熹王没出现,媒婆没出现,甄进士也没出现,这些&ldo;没出现&rdo;让古熹大大地松了口气。
晚饭后,古熹在大厅里点了一盏灯,提笔开始写字。她准备把顾不白给的相亲课程修改一番,补上一些自己前段时间上课的经验。
就在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ldo;姑姑,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我好寂寞啊。&rdo;
古熹忘了大厅里的那盏古灯上还附着男鬼,差点没当场被吓得灵魂出窍。她右手一抖,纸上便多出了长长的一道划痕。
男鬼……不,现在不叫男鬼了,顾不白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黑灯,字瞎火。
黑灯之所以叫黑灯,一来是时间太久了他已经忘记自己本名叫什么了,二来是那天晚上男鬼得了允许,出来在后院和他们唠嗑时,听到他们彼此叫名字,十分羡慕,顾不白便随口起了&ldo;黑灯&rdo;这个名字,因为当时天黑了,而他们又还未点上灯。
黑灯对这个名字倒挺满意的。或许他并不在意名字是什么,只是希望有个名字罢了。
&ldo;黑灯,&rdo;古熹放下笔,无奈地说道,&ldo;你下次出声前,能先提醒我下吗?&rdo;
古灯上灯火飘了飘,黑灯十分顺从地应了一声&ldo;好&rdo;,然后问:&ldo;怎么提醒姑姑呢?&rdo;
古熹想了想,说:&ldo;比如,你下次要和我说话前,就先咳嗽一声。&rdo;
黑灯&ldo;哦&rdo;了一声,立即便咳嗽了一声,问道:&ldo;像这样吗?&rdo;
&ldo;嗯。&rdo;古熹说,&ldo;就是这样。&rdo;
黑蛋又咳嗽了一声,说:&ldo;姑姑,我好想你啊,虽然每天白天都能见到你,但是你不允许我出来……晚上你又不常来……你真不要我的胳膊吗?&rdo;
古熹头疼不已,不明白砍下胳膊放在床头这个想法他是怎么冒出来的,还一直坚持不断地提。他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是个鬼魂,是无法把胳膊砍下来的?然而问他这个问题,他就一片茫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古熹说:&ldo;我要工作,你先别说话了。&rdo;
黑灯委屈极了,好不容易能和姑姑单独相处,没想到姑姑如此无情!
古熹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把教学课程补充得更完整了,便和顾不白商量着招第二批学生的事。
谁知,顾不白却说不急。
古熹纳闷了,问道:&ldo;平常你不该是早就催着我开课赚钱吗?现在是转了性子了?&rdo;
顾不白说:&ldo;过几天,我们先去下鬼市。&rdo;
古熹:&ldo;……什么地方?&rdo;
&ldo;鬼市。&rdo;顾不白说,&ldo;难道你忘了当初我答应帮念云的报酬?&rdo;
顾不白其人,从不免费帮人帮鬼,他也从不狮子大开口,收取的报酬都是在合理范围之内。他上次帮念云取回肉身的报酬,就是念云告诉他鬼市里将会出现一个炼丹炉。这个炼丹炉据说是当年某个极其厉害的炼丹大师的用具,不知怎么的便流到了鬼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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