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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管家看到她的脸色变化，试探着问了一句：&ldo;要不要我先把他送走，让他改天再来？&rdo;

蔡清河揉了揉额角，说道：&ldo;不用了，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用担心，他的事情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好避开的。就是盛雍……&rdo;说到盛雍，她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ldo;你就说我临时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不能跟他吃饭了，让他先自己安静地吃个饭。&rdo;

管家看到她又恢复了日常的纠结表情，于是松了一口气。他说：&ldo;好，我陪他吃这顿饭，一定不让他跑去后门。&rdo;

蔡清河点点头，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后门的会客室。

☆、前夫

后门会客室的灯开着，白炽灯把墙壁照得惨白。窦一鸣坐在靠门的一张红木沙发上，蔡清河打量着他，明白了管家为什么说他&ldo;看上去不太对劲&rdo;。

从会客室的窗户看出去，外面还淅沥沥下着雨。窦一鸣浑身都湿透了，他的头发滴着水，连眼睫毛都是湿的，似乎在外面淋了很久的雨。他的脸色是苍白的，肤色几近透明，几乎能看到毛细血管。他看起来苍白又虚弱。

窦一鸣似乎浑然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湿透了，他手上拿着一束白玫瑰，那束玫瑰也滴着水，几片白色花瓣被雨打湿，凋落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水。蔡清河出现后，他脸上就浮起了一个清浅的笑容。他若无其事地把那束花放在桌面上，说道：&ldo;刚刚路上看到的，想到你喜欢白玫瑰，就买了。&rdo;

他看着她，表情是笑着的，但是眼神抑郁，像是氤氲了一片水雾。蔡清河看着那双跟盛雍长得一摸一样的眼睛，第一时间冒出了一个念头：不知道盛雍现在有没有在乖乖吃饭。

蔡清河没有上前，两个人隔着半个客厅，遥遥相望。她没有看那束玫瑰，也没有回窦一鸣的话。她就那么静静地打量他。

窦一鸣自己接了一句话：&ldo;你最近怎么样？&rdo;

这个问题跟钟洋子问得一摸一样。上次在电话里，钟洋子问的是：&ldo;你这些年还好吗？&rdo;

上次蔡清河失态了，后来被盛雍兜头一被子安慰好了。现在换成窦一鸣坐到她面前，问了她一个相似的问题，这次她却能保持冷静了。

她觉得这气氛很可笑，她不明白窦一鸣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出现，轻飘飘地问她&ldo;还好吗&rdo;。她不想回答这句没意义的寒暄，冷硬地反问他：&ldo;你回来有什么事？&rdo;

窦一鸣&ldo;啊&rdo;了一声，表情有些茫然。反应了很久，他才说：&ldo;洋子走啦，我想来问问你，你有见过她吗？&rdo;

她失踪五年的丈夫，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问她有没有见过跟他一起私奔的钟洋子。她心中冷意更甚，有些后悔来找他说话。有这个功夫，她还不如抱着盛雍好好取暖吃饭。

她忍不住出言讥讽：&ldo;你来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自己很奇怪？&rdo;

窦一鸣低下头，痴痴笑了：&ldo;我想先跟你道歉。不过你不喜欢别人道歉，因为于事无补。&rdo;

蔡清河指向大门，颤着声音说了一个字：&ldo;滚。&rdo;

窦一鸣慢慢躬下身，捂住自己的额头。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出一句话：&ldo;洋子一定会来找你的，如果她出现了，可以告诉我吗？&rdo;

蔡清河的胸膛上下起伏，她感觉到一股怒气冲上了自己的头脑。

这时候，会客室外传来急剧的脚步声，管家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ldo;盛先生，你等等……&rdo;

蔡清河回头看去，下一刻，盛雍的身影就出现了在门口。

因为跑得太快，盛雍微微喘着气。他的目光定格在桌面的那束白玫瑰上，然后移不开了。

他三两步走到蔡清河身前，微微侧过身，挡住了蔡清河半边身体。他紧紧拽住她的手，警惕地看着窦一鸣，像在宣示主权。

窦一鸣听到有人进来，于是放下杵在额头上的手，抬起了头来。他打量着盛雍，盛雍也打量着他。

三秒钟过后，两个人一起开了口：&ldo;你……&rdo;

盛雍闭上了嘴。窦一鸣说了下去：&ldo;你的眼睛……&rdo;

盛雍回过头去，紧紧盯着蔡清河，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

蔡清河脑子一紧，那些伤感竟然不翼而飞，强烈的求生欲涌上她的心头。盛雍都把她的手攥痛了，她硬着头皮回握了他的手，对盛雍介绍道：&ldo;这是我的前夫，不过我们五年没联系了。今天是他不请自来。&rdo;

窦一鸣：&ldo;……&rdo;

盛雍惊疑不定地看着蔡清河，攥着她的手下意识很用力。蔡清河转过头，对着窦一鸣说道：&ldo;你不是要走了么？希望你尽快离开，我不想我的男朋友有任何误会。&rdo;

&ldo;男朋友&rdo;。盛雍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圆溜溜的。这是第一次蔡清河在别人面前这么介绍他‐‐&ldo;男朋友&rdo;！

盛雍的手攥得更用力了，但是蔡清河莫名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这一关可能是过了。

果然，下一刻盛雍就放开了她的手。他一副善解人意又大度的样子，买起了&ldo;体贴男友&rdo;的人设。他对着窦一鸣，故作轻松道：&ldo;好吧，你们需要一些独处的空间吗？我其实也能暂时回避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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