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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那是她二十五岁生命最耻辱的一天，为了活，谄媚于人。

&ldo;若不是她，我又怎知？常明阁里，我备了一桶豆油，若是你好好享用，必然揪出山瑢的狐狸尾巴。&rdo;贾芙盯着乐霖的眼睛，&ldo;也算是帮你报仇。&rdo;

&ldo;门在前边，慢走不送。&rdo;乐霖指着门口，毫不犹豫的下逐客令。

&ldo;哼，不识好歹。&rdo;

乐霖瘫坐在桌旁，她的人生，毁在山瑢手里？

呵……很好……

&ldo;乐霖……&rdo;

这声音，她听了十年，太熟了，熟到这一辈子以为不分开。

抬起头，眼前是一个竹青长袍的男子，一身纱衣随风翩翩而起，像极了仙人。

卫玠，这个如梦如幻，又摧心摧肝的名字……

&ldo;今日里来，有事跟你说……&rdo;卫玠手里有两份折叠整齐的宣纸。

消去她嫡妻之位，来的如此快。

&ldo;那日南兖州……&rdo;他看见她的眼睛晦暗了下来，立刻换了话题，&ldo;卫家已然容不得你……故而……&rdo;

&ldo;休书吗？&rdo;她打断他的话，而他顿住声音，与她四目相对。

&ldo;终究十年夫妻，情芙尚在，若是你肯……&rdo;卫玠攥拳，手背青筋暴起，眼底血丝在烛光下越发分明，&ldo;为妾，我愿给你片寸瓦屋。&rdo;

&ldo;呵……原是……贬妻为妾。卫郎，夫妻十载，你竟不知我吗？&rdo;她蓄意挺直腰板，眼睛带着桀骜，更多的是为她的自卑打着掩护。

&ldo;你一介女子，若拿了休书，该如何自处？&rdo;他握紧她的手腕，眼中是那般的不舍。

&ldo;我自有法子。只是卫郎，这休书……我可拿，但……我如何进门，该是如何出府……方……对得起……你我……夫妻一场，可是？&rdo;她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ldo;阿霖……&rdo;

&ldo;如何？&rdo;

卫玠沉默半晌，终是拗不过她的脾气，蹲下身来，沉沉地说了句，&ldo;好，去哪。&rdo;

她趴在他尚算宽厚的肩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属于他的气息，嘴角含笑，&ldo;我在常明阁有些出嫁前的旧物件，带我去那吧。&rdo;

&ldo;嗯，好。&rdo;

她蹭着卫玠的衣领，嘴角的笑意加深，只是没人看见，她齿间的药丸被轻轻咬碎，苦涩的药味在嘴里晕开。

&ldo;卫郎，我现在的身子重还是当初重？&rdo;她状似无意的问着，可这话像是重锤了他的胸膛，让他心口针扎一般疼。

&ldo;自嫁我后……你……清瘦了许多。&rdo;他竟不忍说出&ldo;清瘦&rdo;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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