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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七爷现在如何打算?&rdo;
&ldo;柳姑娘呢?回来了吗?&rdo;苏玖没有回答,却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郑素担忧地摇了摇头。苏玖的心猛地一沉。他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正忧虑间,他瞥见门外似有人影在晃动,隐隐看见有珠钗的影子。然而身形却全不像柳曼罗。
&ldo;去看看外面是谁。&rdo;他吩咐道。
郑素开门的瞬间,似乎有些停顿。他与门外的女子交谈几句,那女子便大步走了进来:
&ldo;七哥可好些?&rdo;
郑素跟在女子后面进来:&ldo;七爷,二小姐刚从坊里回来,也说没有见到柳姑娘。&rdo;
苏玖使了个颜色,让郑素先去探查昨晚的情况,自己一手撑着坐起:&ldo;双双。&rdo;
苏双双不客气地向边上的椅子里坐下:&ldo;七哥一向智计无双,谁知今日竟被人算计了。&rdo;
&ldo;你七哥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取笑。&rdo;苏玖这样说着,却笑将起来,&ldo;那边有茶,自己倒了喝。坊里怎么样了?&rdo;
&ldo;嗨,别提了,乱成一锅粥了。&rdo;苏双双倒满一整碗茶,大口喝了起来,&ldo;一早就来了官府的人,说罂罗姐姐行刺柳府,要搜查全坊。现下三姨还在与他们交涉呢,罂罗姐姐也不知怎么样了。&rdo;她说着,没有注意到苏玖渐渐阴沉下来的眸子。
&ldo;那你还在这里闲话?&rdo;
&ldo;我这不是,跑回来给七哥你报个信嘛。报完信,我自然就回坊里去了。七哥不说我辛苦,倒派我的不是。&rdo;苏双双不悦地敲了敲桌子,&ldo;七哥倒是好好想想,怎样救罂罗姐姐吧。我听说她一早就被刑部尚书带回去审讯了。&rdo;她忽然认真了起来。
&ldo;嗯,我会想办法,你出去的时候,把郑素叫回来。&rdo;苏玖道。
&ldo;哎,我这就回去。&rdo;苏双双应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不久,郑素回到屋内,等候苏玖吩咐。
&ldo;打点两箱古玩玉器,送到南宫大人府上。不必悄悄地,就说是我给他的谢礼。&rdo;苏玖的神色冰冷,墨色的眸子黯淡无光。
&ldo;南宫令此举不过是一个警告,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的胆子再大,也并不敢轻易动我。&rdo;
第八章访狱
&ldo;尚书大人,这边请。&rdo;一个狱吏提着一盏小灯,引着南宫令在阴暗的牢中穿行。这里气氛凝重,仿佛一呼吸就能嗅到丝丝腥甜。南宫令的步伐沉着而稳健,与掌灯的狱吏并排同行。
&ldo;前面就是了。&rdo;狱吏指着转角的一条小道说。
&ldo;灯给我吧。你在这里等我。&rdo;南宫令伸出右手。
&ldo;这……&rdo;狱吏显然有些为难。
南宫令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缓却又严厉得不可抗拒:&ldo;把灯给我。&rdo;
狱吏答应着,讪讪地将灯柄递给南宫令。南宫令接过灯,仍是从容而坚定地向那条小道走去。
石板路昏暗而狭窄,只有几处火把照亮铁锁门前的木牌。南宫令举起灯,一块一块检视着,直到他要找的那个名字出现。
&ldo;清菡坊……罂罗……&rdo;南宫令轻声读着木牌上的名字,解开门上的锁链,将灯挂在门上,借着微光翻看着手中的卷册。一会儿,他合上册子,举起灯,细细地照了照暗处的人。柳曼罗陷在黑暗中,那刺眼的烛光让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几缕乱发飘散在额前,她眼中那一抹不合时宜的担忧的目光,却更是令人心生怜悯。
&ldo;我这里可不是随便请人来的。罂罗姑娘,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rdo;南宫令幽冷的声音恰好合于周遭的气氛。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ldo;杀人。&rdo;半晌,樱桃破后竟吐出这两字。
&ldo;不错。卷宗上写的是杀人未遂。不过,我办案子,向来不只看一桩案子。&rdo;南宫令走得更近些,故意撩了撩外衣下摆,露出那条写有赭色篆字的绶带。
一直寂静的暗处发出一阵轻微的铁环碰撞的响声。南宫令的嘴角微微抽动着,却不发出一丝声响。
&ldo;柳姑娘,无论如何,生意还是要做的。&rdo;他莫名其妙地往她的耳中送了这么一句话,转而又退后几步,背对着她,低声说道:
&ldo;有人托我做个人情,放你出去。&rdo;他悄悄斜睨着眼,观察柳曼罗的反应,&ldo;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的故事;可我还是会放你走,让你去完成我们共同的任务。&rdo;他又转过身来,&ldo;当然,不是现在。&rdo;
&ldo;今夜丑初,我会再来。这里的防卫我可以全部调开。一到外面,就有人接应你。如果遇到拦截的人‐‐&rdo;他望向她,&ldo;你看着办。&rdo;他说罢停下,等待着来自暗处的回应。
又传来铁锁碰撞的声响:这回的动静大了些。柳曼罗抱膝坐着,直视着那条赭色的绶带:
&ldo;南宫大人想必知道,不同的情况要价是不一样的,&rdo;她用无比冷漠的语调回应着他不可商量的语气,&ldo;您倒是说说,我能得到什么?&rdo;
&ldo;除了原来的酬金不变,只要今后没有人把你送到这儿来‐‐&rdo;他指了指青石地面,&ldo;我们今后再也不会相见。&rdo;
又是一片沉寂后,暗处传来人声:&ldo;丑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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