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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了,也很晚了,你……还要去欲袅那儿吧?&rdo;微泫笑著转身要去开门,李四看不见他的表情,&ldo;我要也睡了,你走吧。&rdo;
&ldo;谢谢!&rdo;就在微泫的手碰到门的瞬间,李四几乎是脱口而出,有一种仓皇在心底升起,却又找不到原因。见微泫的手一顿,连忙接著有道:&ldo;还有上次的事……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rdo;
微泫的手扶在门上,垂眼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散落的发把他脸上的表情都掩去了。好久,才听到他低低地笑了笑,微声道:&ldo;那就原谅你吧。&rdo;
李四站在那儿,听他说&ldo;原谅&rdo;,却莫名地难受起来。&ldo;微泫……&rdo;
微泫抬头看向他,脸上已经是满满的微笑:&ldo;都说了原谅你了,怎麽还这样的脸啊。&rdo;
&ldo;我……我那天没看清楚就乱说……&rdo;李四只能把心里的难受归结为没解释清楚,便巴巴地说了起来。&ldo;三哥说了……你没答应他……我还那样跟你说……诶,你那时候为什麽不告诉我呢?总之……反正……&rdo;
&ldo;够了。&rdo;
李四的话被打断在微泫清冷的两个字里头,他有点不知所措地望著微泫,有种连手都不知该放哪里好的感觉。
这麽多年来,像今天这样安安静静谈话的机会几乎没有,不是表面客客气气,暗里针锋相对,就是干脆相互冷眼,不发一言,像这样说话,反而有点难堪了。
而且总是一直一直地被打断。
&ldo;对了,回到将军府,你就是芷清炎了,跟欲袅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收敛一下。&rdo;微泫冷冷说了一句,拉开门,不再说话,显然是在等李四出去。
李四看著他,见他根本不看自己了,心里也禁不住有点恼火。站了半晌,终於一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远远地消失了,微泫才疲惫地伸手掩上了门,扶著门边,慢慢地跌坐下来。
第18章
李四离开微泫的院子,还是觉得有什麽压在心头,压得他很难受。迟疑了一下,他没有向欲袅的住处去,而是直接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那就原谅你吧。
很轻很轻,甚至带著淡淡的笑意的话语,总觉得有什麽伤心的味道搀杂在里面,叫人人痛。
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出神,李四甩了甩头,正要举步,却看到不远处有灯火亮著。那是欲袅的住处。
已经快近子时了,李四站在庭院间的碎石小道上,看著那微亮的灯火,有一会儿摸不准自己在想什麽,等到回过神来,才轻叹一声,转身向欲袅的房间走去。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回应,李四推门而入,果然看到欲袅随意地披著一件单衣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睡了。
&ldo;笨了了……&rdo;李四低低地骂了一句,语气中却是极尽宠腻,蹑手蹑脚地走到欲袅身边,将他抱了起来。
&ldo;年年……&rdo;怀里的人似乎因为周围的改变感到不舒服,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找到一个位置又沈沈睡去,低声呢喃的一句,似是梦话,还是闭著眼,没有张开。
李四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上,轻柔地在他额上印上一吻,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在眼前睁开,两分的清醒浸著八分的睡意,似有一层雾蒙在上头。
&ldo;吵到你了?&rdo;李四低声问。
欲袅摇摇头,手却攀上李四的脖子,死死地搂紧,头埋入李四怀里,却不说话。
&ldo;怎麽了?&rdo;李四揉揉他的头,失笑道,这个人,多少年来都是一样的习惯,长大了也改不了。
欲袅一动不动,只是闷闷地低声道:&ldo;年年,你是不是会一直留在这里了?&rdo;
&ldo;嗯?&rdo;
&ldo;一直留在这里,不会走了吗?&rdo;欲袅的声音更低,&ldo;不会回秦楼了对不对?&rdo;
李四愣了愣,将欲袅拉起来,却看到他脸上空空荡荡的一片,带著明显的脆弱。&ldo;了了?&rdo;
&ldo;我不喜欢这里。&rdo;欲袅低声道,不去看他。
&ldo;怎麽突然这样说了?晚上在外面时不是还好好的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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