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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穆氏如今疯了，没有关进疯人塔是陛下大德，可一个皇宫怎能有两个皇后。

顾昭仪说罢看成帝脸色，成帝捡起调羹饮了一口粥，问顾昭仪：&ldo;你觉得这事该谁去办？&rdo;

顾昭仪道：&ldo;不如让太子去赐穆后一杯酒，也算全了孝道。&rdo;

成帝略微思索，让人把太子叫过来，华章俯首御驾前，朗声道：&ldo;儿臣不知，给自己曾经名义上的母亲赐毒酒，是哪朝哪代的孝道。&rdo;

成帝大怒：&ldo;放肆！&rdo;

顾昭仪宽慰陛下，又朝华章道：&ldo;太子年岁尚轻，不懂陛下良苦用心，还不快向陛下认错。&rdo;

华章一双凉湛湛的眼睛望着顾昭仪缓缓挪了开，与成帝揖道：&ldo;穆氏是陛下结发，诛杀发妻恐会被后世诟病。&rdo;

成帝缓步走到太子跟前，狠狠给了太子一耳光，喝道：&ldo;朕还不用你来教！&rdo;

天子来回踱步，一连几问：&ldo;你也知道诟病？还知道名声？朕还当你的圣贤书都忘到脑后了！闯宫调戏帝妃，这就是你对朕的孝道？你方三岁时就封太子，你母妃朕也给了她后位，你还想朕怎么对你们母子好？莫不是现在就把这皇位给你！这天下让你当家如何？！&rdo;

太子跪在地上，始终揖着手，眉间覆着冰霜，一句都不答。

成帝甩袖离去，临行前瞥着太子的身影，冷声道：&ldo;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rdo;

成帝离去不多时，太子慢慢站起来，顾昭仪以成功报复的胜利者姿态望着他，可是华章看都未看顾昭仪一眼，顾自出了门。

顾昭仪深知在成帝心里废后是一根埋得很深的刺，太子一头撞上去肯定会被撞得头破血流，她甚至准备好华章随后对她的发难，可是太子并没有看她一眼，她精心准备好的笑，迅速落了下去。她紧追着太子出宫门，华章背影寥寥，夕阳将他影子拉的极长，她顿在宫门处，与华章吼道：&ldo;你可知道祈碌是谁？他是废后的小儿子！&rdo;

华章脚步一顿，头也未回的走远，声音只淡淡的：&ldo;我如何不知道。&rdo;

顾昭仪恨声道着：&ldo;知道就好，华章，我不会放过你，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你好过！&rdo;

华章奉旨给穆后毒酒，祈碌望着托盘上的两杯酒，又望着华章的脸，不甚明白：&ldo;这是什么？&rdo;

随行公公道：&ldo;陛下为让穆后安心上路所准备的，小公子也有一杯，快些饮了，太子好回去复命的。&rdo;

华章皱眉，呵斥公公：&ldo;多嘴！&rdo;

祈碌茫然看着华章，疑问：&ldo;太子？你是太子！&rdo;

华章回应：&ldo;我是太子，在我告诉你我字晦知时你就应该知道，华景的字从来不是晦知，我的才是。&rdo;

祈碌的哭喊听着十分委屈：&ldo;可是我不知道，我从小没有跟你们一起长大，我怎么会知道太子字什么。&rdo;

他且跪且爬到太子面前，拽住了太子的衣袖：&ldo;太子，太子哥哥，我求求你。&rdo;祈碌的声音哽咽着，说话声断断续续，&ldo;……我愿意做太子爷的随从，给太子当牛做马，只求太子放过我母亲。&rdo;

太子冷冰冰的看着他，&ldo;给我当牛做马，还要放过你母亲，你们俩岂不是一个都不需死。&rdo;太子冰凉的手指滑过祈碌的眉心，继而捡起托盘上放着的一只酒杯递到祈碌跟前，淡淡道：&ldo;你们俩必须死一个，你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放过穆氏。&rdo;

祈碌两眼放着光，急忙擦了把脸，&ldo;一言为定，你不可以反悔。&rdo;

太子只是看着他，祈碌方才哭的还肝肠寸断这会儿又没心没肺的笑，小心翼翼接过酒杯，仿佛里面装着的不是毒，是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