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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ldo;我有事先走。&rdo;单飞蓦地站起身，&ldo;别拦我。&rdo;他先一步对同伴道，阴沉而强硬。他的思维精简到了一线‐‐那个苍白的，精致的面孔。只有他，只有他！

&ldo;你别傻了！&rdo;杨帆随之站起身来，&ldo;想想看，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rdo;

&ldo;好处就是让我在憋死之前能够呼吸！&rdo;单飞无法控制地叫了起来，&ldo;我不能再等了！&rdo;他努力地摆脱这伙伴的箝制。

&ldo;至少他还没死，&rdo;杨帆压低声音道：&ldo;你也不应该！&rdo;

单飞深深地吸气。他得让什么填满他的身体，而不是心痛、内疚和疯狂的思念。

干脆杀了他吧！

&ldo;嘿，当心！&rdo;

提醒单飞自己正挡在路中央的，是酒瓶叮当的碰撞声。

他几乎有些麻木地转过身，看着被自己碰掉的酒瓶、酒杯跌落在地上，甚至都说不出一句&ldo;抱歉&rdo;。

&ldo;对不起。&rdo;杨帆忙抢过来，抱歉地道：&ldo;算我的。&rdo;

&ldo;看好你的朋友……单sir？杨sir？&rdo;服务生抬头看到自己熟识的面孔时，吃了一惊，&ldo;单sir怎么了？&rdo;

&ldo;一点意外……&rdo;杨帆含糊地解释道。

&ldo;那张桌子怎么坐了人？&rdo;麻木得像个死人一样的单飞忽然插嘴道，声音沙哑而急切，无法抑制地颤抖，跟随着渐次急促的呼吸一同展现了出来，&ldo;那不是……有人包下的吗？&rdo;

&ldo;噢，是这样。&rdo;服务生转头看了一眼，&ldo;那位客人已经退掉了那张桌子，就在今天下午。&rdo;

&ldo;他退掉了？！&rdo;单飞的身子一震，紧盯着服务生，就像是他会掐死他，如果他得不到满意的答案，&ldo;他……自己？&rdo;

&ldo;对。&rdo;有点莫名其妙，服务生求助地看向杨帆。&ldo;连押金和藏酒都不要了，老板赚了。&rdo;

&ldo;那不可能！&rdo;疯狂逐散了最后一丝理智，空虚和恐惧迅速占领了整个身体，单飞低声咆哮道：&ldo;不可能！&rdo;

&ldo;阿飞！&rdo;在他能够做出什么来之前，杨帆拉住了这个神不守舍的员警，&ldo;麻烦你。&rdo;他对惊讶中的服务生道，示意他离开。然后，他拉过单飞，强令他坐下，&ldo;看一看多少人在！&rdo;

比他想像的要简单得多，去制住单飞。杨帆这一次是真的怕了‐‐单飞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就像一个婴儿。

茫然而且空洞的表情，浮现在往日生机勃勃的面孔上，黑亮的眼睛黯淡无光。单飞的视线失去了焦点。

那里对他们两个来讲，都有着非凡的意义。他们从这里开始，在这里沦陷。

在谢天麟跟谢擎正面对抗的时候，都不肯放弃的地方。

那么，他想……他怎么想？

&ldo;阿飞！&rdo;杨帆真的后悔了。他已经在心里把自己掐死一百多次，而且因为忙于此事，根本无法顾及对面那个已经看傻了的小白兔。&ldo;我送你回家？阿飞……阿飞！&rdo;

&ldo;……我想去趟洗手间。&rdo;单飞轻声道，微闭着眼睛，&ldo;让我一个人……请。&rdo;

不知怎地，杨帆的眼眶一下就热了。

只是那么平淡的一句话，而已，他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

&ldo;他怎么了？&rdo;看着隐没在走廊里的单飞的背影，华安琪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惊奇得甚至忘记了反感。

杨帆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ldo;让我给你解释？那可是个机密的案子，会影响到……很多，我们的前途……你明白吗？&rdo;

华安琪摇了摇头。

&ldo;很好，我也不明白。&rdo;杨帆看起来算是满意自己的解释‐‐能指望他做什么？全乱了！蠢蠢蠢蠢蠢，这是他能够想起来的全部辞汇，而且应用于自己。

这是在他听到那声枪响之前。

他听到了枪响，从洗手间！

确实该死的蠢！

他跳了起来，飞向洗手间，几乎是飞！

有人跟他擦肩而过，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抓住这个飞快逃离的男人，但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他没做千分之一秒的停留，而是直扑进半敞着的男子盥洗室。他所想知道的全部就是‐‐单飞还活着吗？

即将丧失神志，他马上就会。

已经开始混沌，单飞分不清自己是在直立，还是真如感官所告诉他的这样前后摇晃，他只是紧抓着个什么，盥洗台，是吗？食指落在扳机上，他在想是不是该拿出来？因为他已经快控制不了肌肉的曲张，而且现在无法判断枪口到底对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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