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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木屋周围是片空旷地，约摸两炷香的时间才见稀稀落落几个营帐，皆是老弱残兵在外巡营。

云阶目不斜视低头跟随，但不难感受众人异样的目光。

韩寂停了下回头看他，他也立马停下，始终保持着距离，这么几回，韩寂不再勉强，径直在前头领路。

流言是把杀人利器，如果云阶以前不以为然，此一遭却是刻骨的教训，叫他如何敢在人前有半分逾越之举。

到一处营帐，同样像小木屋清过场一般，独独一座。

浴桶，巾帕，衣裳都准备齐全。

清洗干净后疲惫加重，泡在水汽升腾的浴桶里益发备觉昏沉。

看着歪歪斜斜的云阶即将溺水，韩寂挽起袖口把人捞起，这一抱又是一阵心惊，半年时间，手触碰到的腰身，肋骨节节分明。

云阶惊慌地睁眼，下一刻已被放下床榻。

&ldo;我自己来。&rdo;云阶忙道，胡乱套上衣裤。

&ldo;暂且住这儿，你先歇着。&rdo;韩寂真没搭手，站在床边。

云阶点头，躺下床。合眼刹那见韩寂转过身要走，想也没想伸手抓住他的衣裾，

韩寂不可置信地回头，

&ldo;能不能，等我睡着再走？&rdo;

韩寂终于笑起，眼弯如月，&ldo;我不走，&rdo;他牵住云阶的手瞧了又瞧，&ldo;刺在肉里没除干净，我给你再修修。&rdo;

云阶反倒没了睡意，盯着韩寂万分细心地挑刺，碰到痛处，他也不惊，好像千载难逢一回，他胆子变得如此之大又如此贪婪。

&ldo;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是在求欢。&rdo;

韩寂噙笑，依然专注手中。

云阶别开眼，改盯营帐顶，面露赧色，&ldo;我没有。&rdo;

隔一会，云阶又转过头来，&ldo;我的事，大帅怎么说？&rdo;

韩寂波澜不惊，看他一眼道，&ldo;无中生有罢了，我曾经和你说过，为将者不好事事亲力。大帅关你禁闭，是为稳定军心，也是我的意思。&rdo;

&ldo;我明白，是我思量不周。军中不缺将才，我太自以为然了。&rdo;

&ldo;切切谨记，无论何时何地，防人之心不可无。&rdo;

云阶轻叹道，&ldo;同是为国效力，何必如此。&rdo;

&ldo;人心不古，马牛襟裾，有君子就有小人，无一例外之处。&rdo;

挑完木刺修齐指甲，韩寂半起身捞另一只手，云阶于是侧卧，他想着韩寂的话，神色诸多无奈，

&ldo;现下只怕做个小兵小卒，这军中也难有我立足之地。&rdo;

韩寂的手稀微抖了一下，接道，&ldo;事情已经过去，不消多想。&rdo;

&ldo;破镜重圆也有裂纹在，我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没人能证明我和云遮天毫无关系，焉知哪天一有个风吹草动，看不惯我的人又将散布谣言，无休无止，好生没趣。&rdo;声音带着浓浓倦意。

韩寂此时执着于一根扎得极深的木刺，方才的一抖，没能连根拔起，剪断了小半，指甲缝里露出个黑点，无果几次，他道，&ldo;忍着些。&rdo;

说着使劲掐紧云阶指头。

云阶只眉头一皱，些许刺痛赶不走困意，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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