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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凤离低头看他,异色双瞳里有些许光亮闪动:&ldo;没必要美化他,能面无表情做下这事的人,注定了是绝情无意之人!&rdo;
但凡稍有人性,但凡稍微有心,但凡稍稍有点儿良知……都无法背负这沉重到足以压垮整个世界的灾难!
千凤离这话却激怒了叶言,他抬头看他:&ldo;不要拿你的心思去……&rdo;
&ldo;我的心思?&rdo;千凤离打断了他未完的话,只干脆问道:&ldo;小阿言,你告诉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能做到吗?得知整个国家的人都染了唆离,得知必须杀尽千万人,包含老人女人孩子,无论善恶无论对错,一概抹杀,你……能做到吗?&rdo;
叶言被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他……
千凤离忽然看向了龚宇,眸色微闪:&ldo;小宇能做到。&rdo;
龚宇稳坐在龙背上,僵硬的像块石头。
&ldo;但是……&rdo;千凤离叹息,&ldo;做完这些,小宇一定会自杀。&rdo;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非常了解龚宇。龚宇是能做出这样决断的人,可是他的良善导致他绝对无法背负这些,因此哪怕救了天下,他也不会再活着。
千凤离转头再度看向叶言:&ldo;我的师兄,在屠了凤鸣国之后,在背负着满世界的骂名之后,转身入了绝道,成了世间仅此一人的圣阶元素师。你说……他在意过吗?&rdo;
若是心中有情,绝对入不了绝道。
这情所囊括的不只是亲情、友情、爱情,甚至还包含了愧疚之情……
凤鸣国的惨剧,若是在蓝渊心中留有一丝阴影,他也走不进绝道。
但是……
叶言怔怔地,半响都回不过神。
所有陈年往事都停在了这一刻。
千凤离收回了思绪,看着叶言,再度问回了最初的那个问题:&ldo;怎么样?听到你想听的了吗?&rdo;
叶言极其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嘴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千凤离忽然凑近了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ldo;小阿言,别犯傻,如果你真的见到了他,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他给不了你任何想要的,只会彻头彻尾的毁了你。&rdo;
叶言虽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但还是分辨出了千凤离话中的好意,&ldo;多谢。&rdo;他对千凤离说。
千凤离眨了眨眼睛,半响后才笑道:&ldo;你这小家伙,人小,但……&rdo;看得清,总能一针见血的直戳人心。
说到底,千凤离细无巨细地将这些旧事掀出来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想横跨一千多年来为师兄澄清?根本不可能。
他会说这些完全是为了叶言。
千凤离敏锐地察觉到叶言和蓝渊之间的联系,当然并不是说他知道了蓝渊在叶言空间里,只是隐约有些疑虑。
他不希望叶言被毁掉,所以才会说出这些事,为的就是提醒叶言,让他明白,那个男人哪怕并不是世人惧怕的杀神,但也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绝对……绝对不要去招惹。
叶言坐在龙背上,心中想的却是立马去空间里,立马见到蓝渊,然后……
然后做什么?叶言又有些茫然。
千凤离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也理解得到,所以他到底还想和蓝渊说什么?
安慰吗?他并不需要。
询问吗?有什么资格?
叶言忽然没了任何兴致
他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见他。
他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入绝道。
既然是为了洛心而去了凤鸣国,既然是为了天下而背负了罪恶,那么……为什么会从此无心无情了?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凝滞在胸腔里,挥散不去又探询不明,硬生生堵在那里,让人连呼吸都感觉艰涩。
一路无话,在两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龙翔国境内。
想到千凤离说的话,再低头看那辉煌的&lso;龙形&rso;国徽时,叶言心里的滋味也是难以言说。
他都如此了,更不要提身负万魔藤的宋衍之了。
几乎是从进入国内开始,他的面色就越发苍白,甚至都能看到额间青色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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