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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让谢十一这样审视的，是某日与秦俭秦大人的闲聊。

那日，小叔被伙计叫走，留秦大人一个人在谢府后院散步消食，正巧撞上了靠着树唉声叹气的他。秦大人问他何故叹气，谢十一没有直言，只说是担忧大哥。

秦大人闻声就笑了出来，&ldo;担忧谢相？你不如担忧自己吧。&rdo;

当时他并不服气，秦大人却直言不讳道：&ldo;与其担忧谢相，不如好好做你们自己的事。现在的你们，不拖累谢相就不错了，根本帮不上谢相的忙，担忧一文不值，整日愁眉苦脸的，反而还要谢相担心。&rdo;

谢十一一怔，又听秦俭感慨：&ldo;你跟谢镜清还真像，当弟弟的占便宜，你们两个，看样子也知道是被宠着护着长大的，谢相到底是长子，能扛事，现在一肩挑了多少担子，也亏他担得起。&rdo;

回想到这里，谢十一把所有担忧都咽进了自己的肚子，对谢九渊脱口而出：&ldo;大哥，你还说要找个疼我的嫂子呢。&rdo;

谢九渊一挑眉毛，一掌揉上他的脑袋，&ldo;改天，我跟他商量商量，让他疼疼你？&rdo;

想起奉天殿上冷若冰霜的启元帝，谢十一冷汗直流，吓得炸了毛：&ldo;不不不不用了！&rdo;

&ldo;那就过来，继续练。&rdo;谢九渊又拿起了木梳。

谢十一更垮了脸。

&ldo;大哥，你千万记住手上留情！真秃了我就在谢府赖一辈子了！&rdo;

另一边，三宝对着心情很好的顾缜，也是欲言又止。

&ldo;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有什么话就说。&rdo;顾缜命道。

&ldo;这……&rdo;，三宝犹豫地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这些日子他忙着筹备冠礼，与外人打得交道多些，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光是这样，他其实并不会回来碎嘴，只是这冠礼筹备得越齐备，三宝隐约猜到启元帝是个什么打算，到底是觉得谢九渊荣宠太过，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自从谢九渊入朝，给陛下带来了多少助力与轻松，包括谢九渊每次战场归来都带新伤，他也都看在眼里。

顾缜却像是能掐会算一般，对三宝道：&ldo;如果你是劝朕提防谢相，那就不用说了。&rdo;

&ldo;奴婢该死&rdo;，三宝双膝跪地，他究竟是忠于启元帝一人。&ldo;奴婢知道是外人挑拨之言，只是，陛下，奴婢活了这些年，也算是历经风雨，有句老话说得对，故人心易变哪。&rdo;

顾缜却轻笑了一声，还有闲心教育他：&ldo;&lso;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rso;，这可不是什么老话，是前朝大才子的诗，下一句写的是唐明皇和杨玉环，而这一句，恰好意思是&lso;轻易变心的人，还要说情人间本就容易变心&rso;，你个老东西，不学无术，给朕丢人。&rdo;

见顾缜并未动怒，三宝心里松了一口气，故意装委屈逗他开怀：&ldo;奴婢打小儿家里穷。&rdo;

顾缜笑着笑着摇了摇头，郑重对三宝说：&ldo;他待我，我待他，都是一样的。他不会怀疑我，我更不会去怀疑他，若我起了怀疑之心，就已经是对不住他赤诚相待了。你以后会明白的。下去吧。&rdo;

三宝应了声&ldo;是&rdo;，退下了。

顾缜知道三宝没有被说服，但他并不想仔细将那个人的好处说给别人听。那些别人不知道的好，都是属于他的。而那些谢九渊以后注定要为他做出的牺牲，却又没法说。

这样也好，情之一字，他们心中明了，其他的，都留与后人评说。

六月十七，启元帝加冠礼。

沐浴后的顾缜一身玄色缁布采衣，长发披散，走出东暖阁，缓缓向珠镜台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现忘记申榜，感觉自己要凉，然后真的降温了（你够），就碎了

明天争取跟个六……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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