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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阿大不为所动，躲都不躲，冷声道：&ldo;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rdo;

卜羲朵一怔，清醒过来，把手中的东西随手一扔，倒在床上，说：&ldo;你滚吧。我睡。&rdo;

阿大立刻走了出去。

他听着阿大的脚步，听阿大走出房间，下了楼梯，出了门。那脚步没有一点迟疑和停留，干脆利落，就像阿大的人一样。

他盯着窗口，月光洒落，一只枯叶蝶飞了进来，停在换下的衣服上，微微震颤着翅膀。

不知盯着蝴蝶看了多久，直到模糊了视线，他太累了，再也撑不住，于是沉沉睡去，呼吸渐渐匀亭。

一个人从树上跳下，又走进房中，上了楼，他开门的动作很轻，惊走了蝴蝶，却没有惊醒熟睡的人。他没有走近，在门口看了很久，然后关门离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小时候的卜羲朵身体不好，又弱又小，没人跟他玩，天天跟在阿爷身后，阿大是个沉默不合群的，阿爷就让两个孩子一处做个伴，不知不觉，卜羲朵天天跟着的人，从阿爷变成了阿大。

谁知道这样两个不合群小孩，长成了寨子里最招惹人的小阿哥。

&ldo;我娘给我订亲了，是阿月&rdo;，阿大说。

卜羲朵皱了鼻子，阿月那个小丫头，长得好看，心眼坏，带头排挤胖胖的小满，于是就不开心了，说：&ldo;你让你阿娘换一个嘛，我不喜欢她。&rdo;

&ldo;不能换的&rdo;，阿大认真的说，&ldo;我娘要我多和阿月在一起，以后你不能老跟着我了。&rdo;

吓唬谁呢，卜羲朵扬起了漂亮的眉眼，傲气道：&ldo;那你和阿月走吧，我也不要你了。&rdo;

阿大皱了眉，&ldo;我又没说不要你了。&rdo;

卜羲朵对他吐舌头，&ldo;那我说我不要你了，滚吧。&rdo;

两个少年人冷战多日，又别别扭扭地和好了。

阿月跑来找卜羲朵，&ldo;你不要老是缠着阿大！&rdo;

&ldo;我才没有，明明是他缠着我&rdo;，卜羲朵得意道，还给阿月出主意，&ldo;他不缠着你，你怎么就不会缠着他。&rdo;

阿月觉得卜羲朵说得很有道理，开始缠着阿大。

一天不见，两天不见，十天不见，卜羲朵吐出嘴里叼着的小草，哼，很好，都滚吧，这次是真的不要你了，我跟阿爷出寨玩去。

跟着阿爷走了两个寨子回来，卜羲朵一进寨门就听说阿月没了，怎么没的？说是想炖汤给阿大喝，摘错了药材，试喝一口就毒死了。阿月父母很是伤心，还上阿大家里闹了一场，在寨老的劝说下才讲和，但阿月父母提了条件，要把阿月葬在阿大家屋后，阿大父母同意了。

卜羲朵赶去看阿大，阿大额头嘴角都有乌青，坐在新修好的坟边。

&ldo;阿大？&rdo;

阿大转过头来，眼神里一点往日的温和迁就都找不到了，卜羲朵心里发慌，又喊了一声，&ldo;阿大？&rdo;

&ldo;你回来了。&rdo;阿大应了一声，卜羲朵放下心来，认真拜过了阿月，回了家。

从那以后，一切都没了变化，再也起不了什么变化。

卜羲朵开始不明白，后来，慢慢地也懂了。

于是他还是那个漂亮傲气的卜羲朵，阿大也还是那个阿大。

那就这样吧。

偏偏有人不识相，问他为何不定亲，他才故意装作遗忘，回问一句&ldo;你不也是&rdo;，那人沉默下来，他也只能拍了拍那人肩膀，几步走进屋，扑到阿爷身边，心里气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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