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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医生给了十分钟探视时间。苏文桐对野鹤说：&ldo;我们要快。&rdo;

野鹤打开旅行包，先亮出两张黄符：&ldo;我根据木鬼屋上的禁符，做了同等威力的两张。她要是装死，念我的真言来驱符，魂就在窍内受真火焚烧，必然往外跑。&rdo;

他又取出一个绛紫色的护身符，刺绣着仙鹤：&ldo;我记得阿姨说你结了婚，连夜给你太太也赶做了一个。&rdo;

苏文桐发愣一下，素来大条的野鹤竟有这份细心。他接过来，感谢不迭。

最后，拿出一个小包，打开一层又一层，内有一排银针。然后扒开董云芳的眼皮，再掏耳朵，又通鼻孔，扎舌苔，那只曾扣动弩机向他开火的手也没放过。银针一次又一次见红。

&ldo;你在干什么？&rdo;

&ldo;查她的三魂七魄。&rdo;

苏文桐说：&ldo;她都成植物人了。&rdo;

&ldo;她的三魂少了一魂。三魂一主命，二主灵，三主欲。她还有气息，命不绝，又要吃要撒，说明命魂和欲魂还在。就是说不得话想不得事，缺了灵魂了。被厉鬼附体的人，鬼走了或是赶跑了，大几率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rdo;

&ldo;她还会醒吗？&rdo;

&ldo;会渐渐醒吧。能不能完全变回正常人，说不好。要多长年头，更难预料。&rdo;

苏文桐望着董云芳，心里不免有些同情。如果飞机没晚点，她不住进那个房间，不开启那个柜子，现在她、我、单位故去的人各自会怎样呢？

&ldo;回想起来，我见她的第一面，她还正常，给人感觉鬼气没那么重。&rdo;

&ldo;阴魂初附阳体，有一个从弱到盛、侵占神思的过程。最初几天，白天阳气盛，她看似还是原来的自己。晚上阴气上升，人气衰微，厉鬼才觉醒。再过一段时间，面由心生，肉身彻底被控，身心全部被夺。&rdo;

难怪，最早的骚扰电话来自深夜。董云芳，人也越接近黄昏越不对路。

苏文桐又问：&ldo;那个胎儿，您怎么看？&rdo;

&ldo;大概，是厉鬼控制的某个游魂吧。胎魂最苦，未成人就离世了，魂和胎身一样不完整，很容易被法力高的人或鬼役使。&rdo;

最最关键的。&ldo;您觉得，芸芸的鬼魂去哪儿了？&rdo;

野鹤一跺脚，以拳击掌：&ldo;十有八九，改附在别人身上。&rdo;

苏文桐浑身一震。

她眼见我们进了酒店，又预料方姐她们的死将东窗事发，索性金蝉脱壳。

&ldo;任何人都有可能吗？&rdo;

&ldo;女的可能性大。因为她自己是女鬼，女的又主阴。&rdo;

苏文桐头一个反应，近水楼台。女护士？女大夫？

似乎感应到他的猜疑，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护士推门进来：&ldo;时间到，请你们离开。&rdo;

苏文桐边挪步子边问：&ldo;她老公来过医院吗？&rdo;

女护士的态度极不耐烦：&ldo;家人没见影子。单位的人倒连来几拨。&rdo;

局里的人？

苏文桐的心抽紧：&ldo;请问，是男的是女的？&rdo;

&ldo;男的女的都有。我这儿要做检查，你们尽快走好吧。&rdo;

苏文桐先送野鹤回住的宾馆。一路上他前思后想，就算局限在单位范畴，可能来看董云芳的人选也不少。处里的，机关办公室的，人事行政的，一水儿铁娘子。

野鹤说：&ldo;咱们得尽快抓到这个鬼。&rdo;

&ldo;哦？&rdo;

&ldo;她寄宿过的肉身越多，煞力越大。以后怕更难制住。&rdo;

茫茫人海，何处去寻呢。

沉默顷刻，野鹤问：&ldo;文桐，鬼给你打手机。说实在的我没遇见过，你有想法不？&rdo;

&ldo;我想过，她在玩游戏。&rdo;

&ldo;啥个游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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