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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ldo;你听到什么都相信吗？&rdo;奇尼特跟以往一样希望她是发号施令者。

然而，摄像师只能处于从属地位，得听从那些常常突发奇想的记者的支配。如果格利克听从一个站不住脚的电话情报，麦克丽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看着他。他坐在驾驶座上。挺着下巴，显得神情专注。她料定，这个男人的父母一定是失意的喜剧演员，竞给他起名叫冈瑟&iddot;格利克。怪不得这家伙总想证明些什么。然而，尽管格利克有着一个不幸的称呼，并且他急着成名的那种渴望令人讨厌，但他很温和，有点儿苍白。弱不禁风，看起来颇像电影明星休&iddot;格兰特。

&ldo;我们不能回圣彼得广场吗？&rdo;麦克丽尽量耐心地说，&ldo;我们可以以后再查探这座诡秘的教堂。秘密会议开始一个小时了，要是我们不在的时候红衣主教们的选举结果出来了怎么办呢？&rdo;

格利克似乎没有听见。&ldo;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右走，这里。&rdo;他斜侧起地图又研究起来。&ldo;是的，如果右转……然后立即左转。&rdo;他把车驶出角落。开上了前面那条狭窄的街道。

&ldo;小心！&rdo;麦克丽惊叫道。她是个录像技术人员。眼睛很尖。所幸格利克动作也利索。他来了个急刹车，才没有闯进十字路口。此时，四辆阿尔发&iddot;罗密欧轿车突然出现，转瞬又绝尘而去。那几辆轿车穿过路口后滑向一边，减速并突然在前面的街区左转，这条路线正是格利克打算走的。

&ldo;一群疯子！&rdo;麦克丽叫道。

格利克惊呆了。&ldo;你看到了吗？&rdo;

&ldo;嗯，看到了！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rdo;&ldo;不，我是指汽车，&rdo;格利克说着。突然激动起来。&ldo;全部一模一样。&rdo;

&ldo;所以。不用想全部都是疯子。&rdo;

&ldo;车里面都坐满了人。&rdo;

&ldo;那又怎样？&rdo;

&ldo;四辆同样的汽车，每辆车里都坐着四个人。&rdo;

&ldo;你听说过合伙用车吗？&rdo;

&ldo;在意大利？&rdo;格利克查看了一下十字路口。&ldo;他们甚至没有听说过无铅汽油。&rdo;他踩了下油门，紧追那几辆汽车而去。

麦克丽被甩回到她的座位上。&ldo;你到底要干吗？&rdo;

格利克加速沿街而行，跟着阿尔发？罗密欧车队左拐。&ldo;我感觉现在正在往教堂赶的不仅仅是你我二人。&rdo;

67

他慢慢向下走去。

兰登一级一级地沿着嘎吱作响的梯子下去……一点点深入齐吉礼拜堂地下。进入魔鬼之窟，他想。他正面对着边墙，背对着洞室，想着一天中还会遇到多少昏黑狭小的空间。每走一步梯子就发出一声呻吟。而腐烂尸体的刺鼻恶臭和洞内的阴暗cháo湿几乎让人窒息。兰登想知道奥利韦蒂到底在哪。

他还能看到上面的维多利亚，她把火把伸入洞内为兰登照路。当兰登慢慢地深入黑暗之中时。上面淡蓝色的光亮越发微弱，愈来愈强烈的只有那股恶臭。

下到第十二级梯阶时有问题了。兰登的脚触到了一处腐烂的光滑的地方，晃了一下。他往前扑，前臂抓住梯子以免直接跌人洞底。他低声咒骂着手臂上阵阵作痛的伤，又靠在梯子上，再次慢慢下行。

又下了三级梯阶，他差点儿又摔了下去，但这次不是梯子造成的，而是由一阵意外的惊吓所致。他下去的时候经过面前墙上的一个空洞，突然发现他正面对着一堆颅骨。他屏住呼吸向周边望去，发现在这一层的壁上布满像书架一样的孔洞‐‐满是骷髅的葬洞。在鬼火一样的磷光下，葬洞就像一堆怪异的空荡洞窝，而腐烂的尸骨则在他身边闪烁。

火光中的骷髅。他意识到在上个月经历了一个与此相似的夜晚，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怪相。一个骷髅与火焰的夜晚。纽约考古学博物馆的慈善烛光晚宴‐‐雷龙的骨架映照着带火焰的鲑鱼。他是在丽贝卡&iddot;施特劳斯的邀请下参加这个晚宴的，丽贝卡曾经是一个时尚模特，现在是《时代周刊》的艺术批评家。她身着黑色的丝绒裙，叼着烟卷，挺着高高的胸脯。那以后她又打过两次电话给他，兰登没有回她电话。真不够绅士，他白责道，想知道丽贝卡在这样恶臭的深沟里能坚持多久。

当脚终于碰到底部湿软的泥土之时。他长出了一口气。地面有些cháo湿。他弄清楚四周的洞墙并不会向他逼来，转身看着地下室。地下室是圆形的，直径二十英尺左右。他再次用袖子捂住鼻子。把目光转向了那个身体。昏暗中，那个人的样子模糊不清。一个白色、肉质的轮廓面对着另外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死一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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