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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柏木宏之此刻的表情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他没有离开证人席，山崎法警走上前来，催促他离开。

&ldo;这样太不公平了。&rdo;他朝陪审员们喊道，&ldo;就好像我在撒谎似的。不是这样的，你们能听明白吗?&rdo;

他转身面向旁听席发出呼吁，山崎法警抓住他的胳膊，没有让他回旁听席，而是直接通过辩护方席位后方的门将他带离法庭。

藤野检察官没有朝那边看一眼。她对井上法官说：&ldo;传证人柏木则之出庭。黑板上的展示物就这么放着吧。&rdo;

柏木兄弟的父亲拖着滞重的脚步走到前方。与此同时，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拖来另一块黑板，麻利地在上头贴上两大张纸，是用彩色复印机放大过的电话机照片。复印质量不太好，粒子较粗，但电话机的黑色机身和带充电器的子机还是能看清楚的。陪审员纷纷探出身子，仔细观察两块黑板上的展示物。

与刚才不同，藤野检察官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温和。她恭敬地开始了主询问。

&ldo;您认得出这部电话机吗?&rdo;

&ldo;认得出。这是我家的电话机。&rdo;

&ldo;不会认错吧?&rdo;

&ldo;不会。你们到我家来拍照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rdo;

他心里应该会担心长子目前的状况吧，可脸上没有显露出半点着急的样子，表现得相当淡定。

&ldo;主机放在起居室，子机放在卓也的房间。没错，这确实是我家的电话机。&rdo;

藤野检察官手拿一支圆珠笔，用笔尖指着电话机照片的复印件，首先指向主机那张。&ldo;这个大按钮是做什么用的?&rdo;

&ldo;是设定为电话录音模式的按钮。&rdo;

&ldo;这个呢?或许会看不太清，是这个红色的按钮。&rdo;

&ldo;是通话按钮。有电话打进来时，就会闪亮起来。&rdo;

&ldo;柏木宏之在证言中提到，由于电话推销太烦人，你们家的电话总是设置在电话录音状态，是这样吗?&rdo;

不知为什么，证人柏木则之稍稍犹豫了一下。

&ldo;电话推销烦人是事实。大概在两年前，我妻子上了电话推销的当，以贵得吓人的价格买了一台净水器。&rdo;

旁听席的一角传出笑声。还有&ldo;是啊，有那种事&rdo;的嘀咕声传入藤野刚的耳朵。

&ldo;从此她就被当成了冤大头，不停有推销电话打来，拒绝多少次都没用。其中还有一些没听说过的新公司，估计这个行业会横向联系，互相买卖客户的电话号码。推销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从公寓房到墓地，什么都有。&rdo;

&ldo;就是因为电话推销实在太烦人，才设置了电话录音，对吧?&rdo;

&ldo;是的。不过……&rdo;柏木则之朝长子柏木宏之被带出去的那扇门望了一眼，&ldo;这种状态只维持了半年左右。之后，只要有人在家，一旦有电话打进来，我和我妻子都会接听。&rdo;

藤野检察官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ldo;这么说，刚才柏木宏之的证言……&rdo;

&ldo;是记错了吧。宏之很少到东京的家来，也难怪啊。&rdo;

藤野检察官夸张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说：原来如此。

旁听席上没有特别的反应，而陪审员们似乎比较吃惊。

&ldo;卓也去世后，我们也曾经设定过电话录音。就是在卓也的事件被大肆报道的那段时间里。&rdo;

&ldo;那又是为什么呢?&rdo;

&ldo;有许多了解情况或要求采访的电话打来，让我妻子很难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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