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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水妹妹，你身子绷这样真，煞气腾腾的，可是要杀人灭口？&rdo;萧羽斜起一双漂亮的狐狸目，盯着琉璃。

琉璃目光镇静，与他对视，不落半点下风。

&ldo;晋王殿下，琉璃先告退。请您想想，之后随时找我。&rdo;琉璃眼睛看着萧羽，却对萧真说。

&ldo;呃，好。&rdo;萧真不知说什么，只先点头应下。

琉璃施施然转身离开，脚步仍然不疾不徐，步子就像拿尺量过一样稳当标准。

&ldo;她不理我！她好像还看不起我！&rdo;望着琉璃纤细却倔强的身影消失，萧羽控诉。眼底却哪里有怨怼，只冷冰冰、锋锐锐的光芒一片。转瞬，又消失。

萧真不知说什么好，把马牵进马房。

中午，萧羽硬跟着萧真回了晋王府吃饭。之后，不可避免的谈起马厩里发生的事。

&ldo;你何苦和她提前说明？&rdo;萧羽不以为然，&ldo;到时候扔了就好，一介民女，还能闹出什么花样？关键，是让皇上点头。&rdo;

&ldo;十一哥，你难道真的不知漕帮今时今日之地位？&rdo;萧真习惯性的皱眉，一说正事，就会如此，&ldo;只有无知妇人，才以为琉璃是没有靠山的。靠山是指实力，可不是爵位。漕帮起于糙莽，但却威胁到国事。大赵多难行的山地，东京都又地势狭窄，粮食供应不足，还有各边境军队的供应，战时物资的流通，哪一样不靠漕运？自古就有一说：漕运关国运！本朝的太祖和太宗，就是因为善用漕运而使赵国富饶起来。&rdo;

&ldo;可同时，也让漕帮做大了。&rdo;萧羽歪在窗边的弥勒塌上，笔直的又腿伸得老长，&ldo;所以我才说，你未来的大舅子水石乔是个能人。皇上登位后励精图治，大力革除除阵年弊端，除了削蕃之外，还打击漕帮。那年，如果我没记错是启承二年。水石乔和你同龄，也才十三风吧。漕帮老帮主死了，他以稚龄接掌漕帮，且不说一群江湖汉子服不服，漕帮又正值多事之秋，整个被皇上的重拳打垮。可这个水石乔，把帮众分散于沿河各地，隐藏于民，化整为零，才几年时间，硬是又重聚了起来。漕帮不但没消灭，反而更壮大，帮众几十万，还不算家属。这样的实力，搞不好动摇国本的。&rdo;

&ldo;所以，现在父皇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安抚，招揽。动漕帮就是动了百姓的根基，尤其是沿河居民，还有因河而起的那些繁荣城镇。那是大赵国的钱袋子，十分之一的国库。&rdo;

&ldo;那你还不娶水琉璃？她长得不错啊，而且性格有趣，不缠人。&rdo;萧真耸肩，&ldo;你就为国捐躯吧，这牺牲应该还挺舒服的。&rdo;

&ldo;十一郎！&rdo;

&ldo;是十一哥！&rdo;萧羽掏掏耳朵，&ldo;别叫这么大声，也别一生气，就把&lso;哥&rso;字给我去掉。我知道，皇上这么做不公平。水石乔极为疼爱自己的妹妹，谁娶了水琉璃，谁得到了漕帮这样大的助力，看似对坐上那把椅子有有好处。可一来平民女不能得后位，二来，漕帮可兴之，也可亡之，皇上如此雄心，怎么可能让民间势力做大？到那时，新皇上总不能明目张胆的灭了后族吧，令天下平民寒心啊。所以，这是叫你为他人做嫁衣裳啊。但既然选了你做，你如何不做？&rdo;

&ldo;我做，只是用另一种方式。&rdo;

&ldo;什么方式？&rdo;

&ldo;你暂且不用管。&rdo;

&ldo;好吧，我不管。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成亲呢，这样不是更简单吗？若用其他方式，我说了，水石乔可不是个好易与的。平安盛世罢了，若是乱世，他绝对是一代枭雄。&rdo;

&ldo;你也说了，漕帮可兴之，也可亡之。&rdo;萧真叹了口气，&ldo;真到那要痛下杀手的时候，我如何能面对我妻？那是在很多年后吧？人非糙木，若我妻已生儿育女，我要如何自处？&rdo;

没想到萧真这么说，萧羽怔了怔，随即眼中闪过不忍的神色，&ldo;九郎你啊，就是太心慈手软了，想得也太多。在皇家，正派是最没用的品德。你若不能心狠手辣，关键时刻把妻子父母儿女也能舍弃，我看你还是别惦记那把椅子了。&rdo;

&ldo;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大赵国更重要！&rdo;萧真目光坚毅，掷地有声，&ldo;为了龙椅，我或者不能，可若是为了赵国，我什么都可以放弃！&rdo;

说完，又看看萧羽，&ldo;十一哥，我知道你从前经历了很多惨事。但是，好人是有的。&rdo;

&ldo;别傻了，九郎。&rdo;萧羽打了个吹欠，完全的无动于衷，彻底的冷漠无情，&ldo;世界上根本没有好人，只是坏的程度不同罢了。尤其皇家，没有谁是无辜的，就数你坏和程度最轻。&rdo;说到这里，脑海中突然冒出琉璃那浑身是刺却又毫不隐藏、凛然无惧的样子，不禁想：那个丫头到底是有多坏呢？

因而就笑了起来，道，&ldo;想想在马厩的情形就觉得好笑啊。&rdo;

萧真一下就涨红脸，&ldo;十一哥，你太没有德行了。应该自听到我们说话，就赶紧出来。&rdo;

&ldo;我舍不得啊，太有趣了。&rdo;萧羽笑得狐狸眼都眯起来，弯弯的，&ldo;本来你主导的，很快就变成水琉璃作主。你说不娶，本来以为人家会伤心难过，至少是受打击对不地？哪想到人家毫不在意，还跟你谈条件。你不得不承认，心里立即就不舒服了吧？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贱。&rdo;

&ldo;我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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