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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嘟嘟侧脸看了看这个老和尚，惊奇地说道：&ldo;原，原来是个苯……苯教的长老。&rdo;

彭长老闻言惊愕不已，这只大鸟不但识得人语，而且一眼洞穿自己的真实身份，令他大惑不解。

嘟嘟看见老和尚窘迫的表情，兀自&ldo;咯咯&rdo;的乐了，说道：&ldo;你……你脖子上的小瓶子。&rdo;

蓝紫金刚大鹦鹉嘟嘟曾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浸y二十多年，见过馆中收藏的一支奇特的人骨瓶，瓶子上刻着一个&ldo;卍&rdo;符号，旋转方向与释迦摩尼创建的佛教符号&ldo;卐&rdo;相反，馆内的专家曾告诉它那是西藏古老的原始宗教‐‐苯教的祭祀器皿，因此一眼便认出来了。

彭长老脖子上挂着一支不起眼的黄褐色骨质小瓶，从来没有人知道其来历，今天竟然被这蓝羽毛的大鸟一语道破，焉能不吃惊？

贾道长心下更是惊诧不已，他知道自公元五世纪始，印度佛教传入藏区以后，本土原始苯教，也就是黑教，便日渐式微，逐渐为格鲁派的黄教、宁玛派的红教、噶玛噶举派的白教和萨迦派的花教所取代，那曾经在雪域高原风云一时的苯教则销声匿迹了。

&ldo;说来惭愧，贫道竟然不知彭长老原来是苯教之人，一直还以为是位禅宗高僧呢。&rdo;贾道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彭长老默默无语，许久，叹了口气，幽幽说道：&ldo;魔苯早已遗忘于江湖，老衲自是无颜提及。&rdo;

&ldo;贫道只闻黑教中分笃苯、洽苯、觉苯三种，却从未听说过&lso;魔苯&rso;。&rdo;贾道长疑惑地说道。

彭长老并未答话，而是转过头来和蔼的对沈才华说道：&ldo;孩子，今夜你与这只神鸟来到石钟山上，所为何事？&rdo;

&ldo;我要找灵哥、灵姐姐问话。&rdo;沈才华重复道。

&ldo;问什么话？&rdo;彭长老微笑着说道。

&ldo;墨墨在哪儿？&rdo;沈才华回答。

&ldo;墨墨是什么？&rdo;彭长老不解道。

&ldo;是我朋友，她是个女的。&rdo;沈才华告诉他说。

彭长老微微一笑，抬头对贾道长说道：&ldo;道长可否帮帮这孩子？&rdo;

贾道长面露为难之色：&ldo;灵哥现在还未入腹，无法回答。&rdo;

&ldo;那我先问灵姐姐。&rdo;沈才华赶紧说道。

&ldo;那好，你问吧？&rdo;贾道长掀开黑褂，露出黑黪黪的肚皮，轻轻拍了拍。

&ldo;灵姐姐，我是……朱小小。&rdo;

&ldo;嘻嘻，朱小小，你是要问那个失踪的墨墨么？&rdo;贾道长的肚皮内传出了那个像极小姑娘的说话声音。

&ldo;她在哪儿？&rdo;沈才华紧张的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灵姐才腼腆的小声回答道：&ldo;我感受不到……&rdo;

沈才华眨了眨眼睛，问道：&ldo;灵姐姐，你说感受不到？&rdo;

&ldo;方圆数百里，都没有叫墨墨的小孩子，看来已超出了我的能力所及。&rdo;灵姐不好意思地说道。

&ldo;好啦，小孩子，你都听到了，灵姐找不到你的小朋友，你们走吧。&rdo;贾道长撂下黑褂子，板着脸下了逐客令。

&ldo;那灵哥在哪儿呢？&rdo;沈才华仍旧是不甘心。

贾道长嘿嘿一笑，道：&ldo;贫道正准备将它吞下去呢。&rdo;

&ldo;你，你要把灵哥吃下去？&rdo;沈才华惊讶的问他道。

&ldo;当然，不吞到肚子里，怎么能让它和灵姐见面呢？&rdo;贾道长诡异的笑道。

&ldo;那我就等着，等到它能说话了，还要问灵哥。&rdo;小才华的倔强劲儿上来了。

彭长老摸摸孩子的脑袋，爱怜地说道：&ldo;小小，灵哥与灵姐都是鬼仙，枫柳一旦见面便会结合，闭口不再回答任何问题了，非要等到灵姐分娩，生出灵胎，那还需要数日呢，所以你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rdo;

&ldo;它们真的会生出小孩子？&rdo;沈才华好奇的问道。

&ldo;嗯，灵胎降出，无所不知，若是有缘，定能找到你的那位小朋友。&rdo;彭长老安慰沈才华道。

沈才华闻言沉默不语，心道：自己和嘟嘟是私下里逃出来的，若是回到南山村，兰儿妈妈必定是严加看管，难以再次出逃，还不如索性留在此地，等到灵胎出世后，问明墨墨的所在后直接去寻找？但必须找个恰当的理由才行。想到此，主意已定，眼睛一眨，竟然凭空落下几滴泪来。

彭长老见之一惊，忙道：&ldo;孩子，你怎么啦？&rdo;

沈才华呜咽着不肯说话，在老和尚的再三询问下，才抽泣着说道：&ldo;我爹和娘都已经死了……&rdo;原本不经意的一句搪塞话，却蓦地勾起了埋藏在他心底里的苦楚，自己的生父母其实是朱彪和荫尸沈菜花，他们死的时候尽管自己还小，但朦胧中还是记得他俩的模糊影像，只是在寒生和兰儿的体贴养育下，早已被压抑在了潜意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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