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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我要翻手覆云，你便陪我。

我懂。

那个别扭的孩子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跑到他的床前，不远千里的来回，用他晶亮的眼睛看他半晚。当他频频叹气的时候，尹若会忍不住伸手去抓他。

唐寅天总是先他一步，悄悄亲着他的额头喊着：妖孽、妖孽……我好恨你……我变的不是我自己了。

尹若只有在无止尽的梦里，紧紧追寻他的脚步。

不，你不懂。我会回来的。我只是要亲自结束这一切，我不要心里怀着对别人的憎恨，我想还你一个完整的尹若。

&ot;不要！&ot;尹若冷汗森森的从梦里惊醒。当他想要再睡一下的时候，赫然发现屋子里果然多了一个人，挺拔的身体站在屋子中间，端庄秀丽的脸上是如僵尸般僵硬的恐怖表情。

尹若暗骂自己的警觉性这么低，一边冷眼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ot;常公公，怎么有半夜到别人房里罚站的嗜好？&ot;

他一反常态没有马上反驳，尹若忽然觉得背脊开始发凉，这个人的表情如果浴血修罗一般可怕，究竟什么事让这个万年冰山如此血腥……和绝望？

正在和天人交战的尹若丝毫没有察觉常禄嘴角冰冷的笑容，很久后，才恢复常态：&ot;大人，要不要考虑早早收手？&ot;

&ot;笑话！&ot;尹若从床上跳起来，冷笑着：&ot;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有什么资格半夜跑到这里来命我收手？哼！他要是怕，大可自己来求我，也许我还可以考虑一下。&ot;

常禄僵着脸道：&ot;对，我没有资格，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不过，大人要是还和皇上作对，就休怪皇上不念旧日情分，手起刀落了，可就不能后悔了。&ot;

&ot;哈！我还怕他杀我……你们抓了谁？&ot;尹若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常禄道：&ot;唐公子本就是皇上的人，皇上要处理一个叛徒有什么难的。&ot;

尹若强逼自己咽下这口气，口气十分漫不经心，却异常冰冷：&ot;你以为杀一个唐寅天，对我来说很重要么？我巴不得你们狗咬狗！怎么分赃不均么？&ot;

常禄始终读不懂尹若隐藏在黑暗里的表情。

&ot;本来我们也抓不了唐公子，不过……皇上说了你在他手上，这情爱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好好把一个人毁了。&ot;

疯子！你何苦为我如此！尹若羞愤的将眼角呼之欲出的泪逼回去，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尹若，没有人可以左右他……没有人！从来没有！

常禄继续道：&ot;皇上英明，早就洞察他在江湖一派的势力上偷偷放水，不动声色，就等你们出洞。&ot;

尹若潜意识里希望朱皇月对他始终念及悔恨之情，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轻松……只是从没去想，这只是他的又一计。

朱皇月，我承认，无论是爱是恨是怨，我都还是一个人，我会思念会愤怒会激动会不舍会感情用事，但你，永远比我坚强比我冷漠比我更知道在权势与感情之间取舍，我还是太傻！

可是，小疯子……

尹若站定着身体，不让自己的心虚一分一毫的泄露。

常禄的表情十分冷酷，话一点点去撕碎尹若：&ot;大人不急，慢慢考虑，反正人死不了，最多……去个四肢，挖个双目耳鼻，做个人棍罢了，日后让人服侍便是，这等好日子叫人倾羡。&ot;

&ot;公公对刑罚一事真是越来越精通了，想必为刑部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他到底要你传达什么话，公公不必拐弯抹角。&ot;

&ot;交出兵符，退出这场杀戮，匈奴军没了大人必定溃不成军。&ot;

&ot;真是太看得起我了。&ot;尹若悄悄抬起手，指尖微微运气，道：&ot;公公那夜对在下的警告，至今历历在目，始终不能忘怀，公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嘻嘻……&ot;

常禄微微一怔，他敢孤身前来就做好退路，他后退一步。惊道：&ot;两国交战不斩来使！&ot;

尹若逼近一步，&ot;公公，我尹若一代妖孽，不是什么善类，何况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公公怎么不说这一句？&ot;

常禄被逼退到尹若的床边，眼前美丽妖娆的脸十分阴森，刹那常禄以为自己看到三十年前被重伤的尹若，就是带着这样的表情从皇宫几十层高的石阶上滚下去……而自己就站在石阶上给予那个方十六岁的少年最后的一击。

常禄语带惊恐：&ot;大人，你该明白，食君之禄，我们只是各为其主！&ot;

尹若把脸一下子探到常禄面前，充血的眸子分外美丽血腥，&ot;常禄，该报的仇我自会报，要领命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你们倒好，急着逼我崩溃，还怕报应来的不晚么？因果循环啊！我日夜都会被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呼唤，但我乐在其中，这样我才不会不安，才能在一片杀戮里安心的沉睡……&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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