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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今夏已然明白过来：&ldo;如此一来，孟韩川既达成目的，又可置身事外，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即便将来这案子被揭出来，他也可以尽数推到你身上。&rdo;

&ldo;我们是从王振之死怀疑到了他身上，单论证据的话，他与此案毫无关系。&rdo;陆绎冷笑着，瞥了眼案上的卷宗，&ldo;当年我爹爹就曾说过，孟韩川此人心机深重，睚眦必报，叫我远着些。&rdo;

闻言，今夏打了个激灵，紧张地看向陆绎：&ldo;你和他可有过节？&rdo;

陆绎微微一笑，安慰道：&ldo;我和他各司其职，各走各路，不相干的，怎会有过节。&rdo;

今夏目中仍有担忧之色。

陆绎轻拍她的手背：&ldo;再者，你夫君我论官职、论才智皆不逊于他，他即便想使坏也没那么容易。你现下还是先替宋越想想吧！&rdo;

今夏想想也是，叹道：&ldo;幸好他们还没有胆子大到用脚趾印来代替手印。&rdo;按三法司的规矩，遇上特殊状况，确实可以用脚趾印来代替手印。用趾印并非稀奇事儿，遇上特别重大的案件，往往不仅需要按十指手印，连脚上的趾印都要加盖到供词上。

&ldo;不是他们没胆子，而是担心出别的岔子，趾印与手印不同，一旦三法司复查，极易败露。&rdo;

&ldo;现下怎么办？阿落的口供有用吗？&rdo;今夏忧心问道。

陆绎摇头：&ldo;眼下光有她的口供没用，还是得找出那失踪的三百两黄金。否则，完全可以说那姑娘与宋越有私情，是在有意包庇他。&rdo;

窗外一阵寒风刮过，树枝上的雪噗噗而落，砸在庭前。

今夏皱着眉头，伏案想了许久，抬首道：&ldo;我走一趟蜀中吧。&rdo;

陆绎立即否决：&ldo;不行。&rdo;

自打两人成亲以来，因陆绎朝六扇门打过招呼，今夏就再未出过差，最远的地方便是京郊的几个小镇，绝迈不出京城方圆十里地，被杨岳戏称她为&ldo;夫管严&rdo;。今夏也向陆绎抗议过，可惜在此事上陆绎油盐不进，一点都不肯通融。

其实今夏也知晓陆绎的顾虑，是生怕她有任何差池，而他来不及援手。她再三请缨，说明自己拳脚功夫足以自保。陆绎淡淡道：&ldo;也好，不如你和我比划一场，赢了我便让你去。&rdo;

今夏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又想了想，不服气道：&ldo;下药赢了也算么？&rdo;

陆绎瞥她：&ldo;□□？&rdo;

今夏自诩面皮不算薄，但还是比不得他，只得偃旗息鼓。

到了用饭的时候，今夏还在想着案子，心不在焉，菜也没挟两口。陆绎也不多言，只是挟菜给她，眼看两块羊肉在今夏碗中被筷子扒拉了两下，滚到旁边，然后她漫不经心地吃了块萝卜……

默默留意了一会儿，他发觉今夏确实很少碰羊肉，只用几口素菜就着米饭吃。

陆绎皱了皱眉头，今夏向来是无肉不欢，看来确实如吴妈所言，她最近的胃口并不好。他撂下筷子，侧身专注地看向今夏，正色问道：&ldo;你近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do;

&ldo;嗯？&rdo;今夏从案情中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看向陆绎，&ldo;谁不舒服？&rdo;

陆绎点点她碗里头的肉：&ldo;怎得不吃？不合胃口？&rdo;

今夏低头看了看，用筷子拨弄了两下，颦眉朝陆绎小声道：&ldo;你不觉得这羊肉有股腥膻味么？&rdo;

在吃食上陆绎倒不是讲究之人，羊肉吃在口中，觉得与往日并无差别：&ldo;是吗？我把吴妈叫来问问。&rdo;

今夏连忙制止他：&ldo;算了，多半是买回来的这只羊不好，等这头羊吃完了，换到下一头羊就好了。&rdo;

陆绎挟了块羊肉入口，细嚼了嚼，诧异道：&ldo;我吃着倒还好，不觉得腥膻。&rdo;

他话音才落，今夏便将自己碗中的羊肉尽数挟到他碗里，笑眯眯道：&ldo;那正好，你多吃点。&rdo;

陆绎无奈：&ldo;……你就只吃这几块萝卜？&rdo;

&ldo;冬天的萝卜赛人参呀！&rdo;今夏晃晃脑袋。

陆绎不与她作口舌之争，想着明日还是得嘱咐下吴妈，京城冬日寒冷，今夏每日公务又多，还是得多做些合她口味的饭菜才行。

&ldo;对了！&rdo;今夏忽想起一事，&ldo;今儿大杨让我去头儿那儿拿东西，我怎么给忘了？！&rdo;

陆绎道：&ldo;若是要紧东西，待会让人跑一趟就是。&rdo;

&ldo;倒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就是谢霄送来的江南特产，头儿让我去拿些过来。&rdo;

听见是谢霄送来的东西，陆绎便不甚在意，只问道：&ldo;今年冬天冷，杨前辈的腿，没再发过病吧？&rdo;

&ldo;没有，自从头儿的腿在江南治好之后，他把之前的功夫又捡起来，尤其是下盘的功夫，将双腿原本淤堵的经络都打通了，走起路来比大杨还有劲呢。&rdo;

陆绎点点头，瞥她道：&ldo;你练功若有杨前辈一半的勤勉就好了。&rdo;

&ldo;我忙呀，成日里那么多案子……&rdo;今夏心里存不住事儿，想来想去还是要问个明白，&ldo;这件案子，你究竟打算怎么办？&rdo;

陆绎不甚在意道：&ldo;能怎么办？宋越若在昭狱里头再待下去就是个死。说到底这案子归六扇门管，明日你与刘守易说一声，让他来把人领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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