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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阿落更加着急，连连摆手：&ldo;没有，没有私情！官爷千万莫要乱说，他只是可怜我，绝无私情……&rdo;

之前她的手一直藏在衣袖之中，直至此时今夏才看见，皱了皱眉头：&ldo;你的手怎么了？&rdo;

阿落的一双手，纤纤四指红肿，布满黑痂，又有脓水，显是受伤之后又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伤口严重发炎所致。

&ldo;没、没什么。&rdo;阿落吓得赶紧把手又缩了回去。

今夏眉头一皱，问道：&ldo;来此之前，有人对你动过刑？！&rdo;此案因直接涉及当年大理寺卿，故而命州府直接将人犯送至京城审讯，按理说这位姑娘还未曾过堂，怎得会已经被用了刑？

&ldo;没有，他们没有对我动刑。&rdo;

&ldo;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rdo;

阿落低低道：&ldo;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炭火烫到了。&rdo;

&ldo;十根手指头一块儿全烫着了？&rdo;今夏挑眉。

阿落没敢看她，轻轻点了点头。

今夏自是不会信这等鬼话，心中暗忖，难道是对她用刑之人胁迫她，不许她说出真相？她稍稍放缓语气，朝阿落倾过身子，缓声道：&ldo;州府衙门里是有些不知轻重之人，不过你现下到了六扇门，无须再怕他们，只管实话实说便是。你告诉我，是谁对你用了刑？&rdo;

阿落连连摇头：&ldo;没有，真的没有，没有人对我用刑，是我自己不小心烫的。&rdo;

今夏盯了她片刻，半晌才慢悠悠道：&ldo;那你是够不小心的……好吧，将你和宋越是怎么找到这笔黄金，仔仔细细说一遍。&rdo;

阿落点点头，深吸口气，便将那日自己与宋越如何回到锁龙里，如何先祭扫了细仔娘的墓，又如何回到家中，如何发现灶王爷的木像倒在废墟之中，如何在废墟中发现了那笔黄金的踪迹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今夏一面听着，一面又问了好些细节上的问题，有些问题甚至是反反复复地问。阿落对官家本就敬畏，加上此地又是六扇门，对他们更加惧怕，不管今夏怎么问，都老老实实回答，不敢有丝毫怠慢。

待今夏从牢房中出来，天光已暗。她仍想着案情，总觉得这件案子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之处，加快了脚步，想将案宗再取来看一遍。

&ldo;今夏，如何？&rdo;杨岳也还未走，知晓今夏去审讯，便一直等着她。

在牢房一下午今夏一口水没喝过，先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才朝杨岳皱眉道：&ldo;这案子有蹊跷，这位姑娘被人动过刑。&rdo;

杨岳微微吃了一惊：&ldo;动了大刑？&rdo;

&ldo;真动了大刑，走都走不了，他们哪里能一下子就能叫咱们看出来。&rdo;今夏摇头，晃了晃手指头，&ldo;十根手指头，血赤糊拉的，藏在袖子里头。&rdo;

杨岳叹了口气：&ldo;她是不是得罪谁了？&rdo;

&ldo;我得和刘大人说一声，让他去问问。&rdo;今夏有点恼怒，&ldo;这件案子是直送三法司，底下州府无权过审，他们凭什么对她用刑？！&rdo;

&ldo;就算刘大人去问也没用，底下州府的人个个精得跟猴一样，谁也不会认。&rdo;杨岳问道，&ldo;那位姑娘说了么？谁对她动的刑？&rdo;

&ldo;她说是自己不小心烫的。&rdo;今夏烦躁道，&ldo;十根手指头，一根不拉，全被炭火烫着了。这话你信么？&rdo;

杨岳扶额，又问道：&ldo;你在里头耗了一个下午，问出什么来了？&rdo;

今夏摇摇头：&ldo;和之间案卷上的口供相同，我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问了她几遍，几处细节她说得全都一模一样，毫无出入。&rdo;

&ldo;如此说来，她说得是真话。&rdo;杨岳道。

审讯囚犯有一种方式，便是审讯者通过反复询问细节来寻找破绽，若囚犯有意说谎，往往来不及构思细节，在反复询问中便会出错。这种审讯方式温和而有效，能在囚犯不经意间抓住破绽，一击即中，但需要审讯者记性强大，能在反反复复的审讯中记住每一处细微的差别。今夏原也不善此道，但却嫁了一位极其擅长审讯的夫君，得了他不少真传，如今审讯之能在六扇门也算有些名气，但凡遇上些硬茬，常常请她去走一趟。

&ldo;要么是真话，要么，她就是心思极为缜密之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不准的事儿，眼下还不能下定论。&rdo;今夏皱眉，起身道，&ldo;不行，我还是得去和刘大人说一声，得弄清楚他们对她动刑的原因。&rdo;

杨岳唤住她：&ldo;要说也得等明日，你也不看看现下是什么时辰，刘大人早走了。&rdo;

&ldo;什么时辰了？&rdo;今夏这才意识到天色暗沉，脸色一变，&ldo;怎么天都黑了！糟了糟了，我得赶紧回去……&rdo;

说罢，她也来不及与杨岳作别，急急夺门而出。杨岳还欲再说话，见她已然掠出院子，无影无踪。

今夏特地绕了一圈，从东北面的角门悄悄进府，先不回房，而是悄悄拐向厨房。

&ldo;夫人！您总算……&rdo;侍女小眉看见她便急急道。

今夏朝她急打手势，示意她小声一点。

小眉会意，压低嗓门朝她道：&ldo;……您总算回来了！&rdo;

&ldo;他……回来了吗？&rdo;今夏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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