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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然而余泽眼中的诺言和众人实在迥异。诺言就是他演的，从第三视角来看自己让他有种诡异的羞耻感。

&ldo;你这么喜欢看电影？&rdo;剧情上演到了诺言下跪的一幕，余泽侧头问着身侧看的聚精会神的乌诺。他就不明白了，乌诺明明是导演，剧情内容知道的一清二楚，哪用得着来电影院浪费时间。

&ldo;我从来都不看电影。&rdo;乌诺随口说出了让余泽想掉头就走的回答。

&ldo;听说乐容被他们公司雪藏了。那家经纪公司连记者会都不敢开，直接放弃了他。&rdo;乌诺一边看电影一边和余泽交谈着，面上还有几分无聊的意味，似乎在唯恐天下不乱。他还以为乐容不是个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余泽心里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乐容那样的人总有垂死挣扎大闹一番的，这些天却半点动静都没有。随后因为电影上映而飙升的信仰之力逐渐抹消了余泽的疑惑。怎样都无所谓，反正他也快闻名星际离开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结束，他的神力大概达到二级神了吧？升级之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电影院里此起彼伏的呜咽声打断了余泽的思绪，那是诺言赴死的一幕，他对夏清温柔地告白不知道惹来了多少眼泪。

&ldo;终于等到这一幕了。&rdo;乌诺懒懒地蹲在地上斜觑了一眼走神的余泽，他按着脖颈慢慢站起身来，炽热的目光和余泽茫然的眼神对上。

&ldo;白修，我问你啊。&rdo;

&ldo;男人一旦陷入恋情，是不是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rdo;

余泽盯着乌诺半响，下意识地觉得对方又抽风了，摇摇头懒得理会。

&ldo;我觉得是。&rdo;乌诺无奈地看着仍旧不明所以的余泽，微微叹了口气。

&ldo;突然想到再也碰不到无穷酒水，见不到各色美人，稍微……有点遗憾啊。&rdo;

&ldo;突然想到再也见不到这片土地，见不到这个国家，稍微……有点遗憾啊。&rdo;

乌诺的薄唇轻轻勾起，他的声音渐渐和电影中的诺言重合，眼中更是如出一辙的温柔爱意。

&ldo;我一直摆出目中无人的模样，是不是挺可笑？&rdo;

&ldo;我一直摆出目中无人的模样，是不是挺可笑？&rdo;

几乎一样的台词，几乎一样的语调，余泽终于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微妙，他意识到乌诺接下来一句会说什么了。

&ldo;其实啊，我最遗憾的是……&rdo;

&ldo;我喜欢你。&rdo;

那个放荡不羁的男人第三次说出&ldo;喜欢&rdo;的字眼，深沉的眉眼摆明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电影中诺言似乎想要抬手拭去夏清的泪水但中途落下，而乌诺的抬手却按住了余泽的后脑，带着酒气的滚烫薄唇就这么落了下来。余泽没躲，也没想躲。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活得太失败了，这么多年眼前这个懒散的男人是第一个对他费尽心思浪漫告白的，有韧劲到甩也甩不掉扯也扯不了。

令观众魂牵梦绕的电影早就不在两个人的关心范围内了，交叠的唇齿声胜过帝国和联邦的炮灰轰鸣。

直到电影结束观众散场、余泽在电影院站起身时，乌诺才稍微克制住自己的举动。

&ldo;这时候你要去哪？&rdo;乌诺戴着墨镜，看不出情绪的脸上少见的流露出满足之色。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余泽终于回应了他，还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吗？

余泽走出电影院的脚步顿了顿，修长的身影在电影院的昏暗灯光下显得愈发孤寂。

&ldo;啊，我去拯救世界。&rdo;乌诺听到他这般说道。

等他回过神追去的时候，一架悬浮车&ldo;砰&rdo;的一声狠狠撞到了余泽身上，对面驾驶座上的乐容笑得扭曲而疯狂。

只是一瞬间，血流成河。

乌诺原本揣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手陡然僵住，他的视野里猩红一片、再无他物。

&ldo;白……修？&rdo;乌诺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从尾椎开始战栗，不消片刻席卷全身，周围所有的声音骤然远去，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拼命鼓噪叫嚣的声响。

这是谁导演的荒诞剧？他明明是个导演，却接受不了这样的剧本。

乌诺一步步迈开了脚步，那狭长的眼睛不自觉地眯起，以往的散漫轻佻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唯独一片怒火与沉郁。

喧闹的尖叫、错乱的步伐、蔓延的恐惧，他穿梭在推挤的人群中间，直直站定在余泽破败的身体前。乌诺粗糙的指腹不住划过余泽的眼睛、唇角，最终强忍着颤抖停留在咽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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