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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2页）

我抽出匕首，仔细端详着伤口，伤口处还在流血

&ldo;很疼。&rdo;

我无比认真地对不疑说。

&ldo;娘亲只是被划了一刀，就觉得很疼了。可是不疑，当初有人为了救你的命，忍受了七七四十九刀，你说他是有多疼？&rdo;

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个温柔的男子为了救不疑的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刀……他有多疼呢？

我拖着不疑的手走到张良的身旁，张良道：&ldo;阿真先处理一下伤口……&rdo;

话音未落，我已经撕开了他的袖子。

&ldo;你看，这些都是因你留下的。&rdo;我捏着不疑的下颚，强迫他看着张良的手腕，&ldo;你说，他疼不疼？&rdo;

&ldo;你说啊，张不疑，你说啊！你给我说！&rdo;

&ldo;我不叫张不疑，我叫龙不疑。&rdo;不疑止住了眼泪，倔强着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张良，&ldo;我这一生，都是龙不疑。&rdo;

&ldo;啪。&rdo;

这一巴掌，算是打碎了不疑对我所有的信任。

这些年来，他所有任性无理的要求，我和龙且都全部满足他。

没人敢打他，甚至没有人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我小的时候，我老爹就没给我好脸色，打骂是常事，更糟的是还有刑罚。

&ldo;你竟然打我，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rdo;不疑被我打肿了脸，还流了鼻血，他一看到鼻血就激动起来，然后伸手把整个脸都抹红了。

&ldo;……我早就想打你了。&rdo;

&ldo;姬真，我和我爹两条命，都比不上他吗？&rdo;不疑一脸悲壮地指着张良。

我叹了口气，蹲下了身子，轻声道：&ldo;你爹死于战争，死于所有人对他的期望。他是为了西楚而死，因为他是最优秀的将军，所以不能投降。而这场战争，并不是张良引起的，你太大看他了，他充其量也是替刘邦打工而已。而且……&rdo;

我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不疑，出主意道：&ldo;你要是实在想不开，就去杀韩信吧，他是主将，不了，你太弱了，还是交给我吧。&rdo;

&ldo;娘，你杀得了韩信吗？&rdo;

&ldo;并不能。&rdo;韩信不是纸糊的。

&ldo;那你‐‐&rdo;不疑欲言又止。

我摸了摸他的头，道：&ldo;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永远都做不到的，但还是非做不可的。&rdo;

&ldo;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做？&rdo;不疑不懂。

&ldo;那你为什么就那么狠心，想要一刀捅死他呢？&rdo;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偏过头去看着张良。

他比早晨又沧桑了不少，脸色苍白，形容消瘦。

我想起了回忆里那个眉眼清秀意气风发的少年。

再也无法把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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