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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我被关进暗室已经两天了，许是千日的酒劲太大，昨日的刑讯中我竟然睡着了。我以为我会梦到张小美人夸我勇敢，说我是他的英雄，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梦到。

有人打开了暗门。

我抬头看去，是一脸严肃的墨鸦。

墨鸦是聪明人，睿智从容。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在提醒我，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梓良出事前，他就是用这个表情看着我的。

思及往事，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ldo;公子，将军对你下了命令。&rdo;墨鸦静静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ldo;让你去杀了张良。&rdo;

我愣了片刻，随即笑嘻嘻道：&ldo;胡扯吧，我又不武艺高强，张良还有凌虚呢，难道叫我去送死？不去不去，我还要在暗室里住几天呢。&rdo;

&ldo;……白凤在将军手里。&rdo;墨鸦垂眸道，&ldo;若你不执行这个命令，将军会要了他的命。&rdo;

&ldo;……&rdo;我眼神微颤，喃喃道，&ldo;我明白了。&rdo;

&ldo;……无论公子做出什么决定，墨鸦都不会有怨言。&rdo;

我瞥了一眼墨鸦握紧的双拳，轻声问道：&ldo;若我不去杀掉张良，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不信你会眼睁睁看着白凤被杀。你打算以自己的命去换白凤的命，是不是？&rdo;

墨鸦敛眸不语。

我吸了吸鼻子，猛然向前揪着墨鸦的衣襟：&ldo;在我心里，你和白凤是我的家人，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们必须给我好好活着！……你不要有别的念头，准备好点心和美酒等本公子回来就行了。&rdo;

&ldo;……好。&rdo;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温暖寂寞的怀抱，他在我的耳边轻声低语，&ldo;阿真，再见。&rdo;

&ldo;笨蛋，最多晚上就回来了。&rdo;我故作轻松地笑笑，眼泪却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鱼和熊掌，二者难兼得。

对我来说，墨鸦和白凤是家人……张良他，他只是个&ldo;求之不得，寤寐思服&rdo;的人而已。

可是我前天才说过，即使张小美人不要我，我也要做他的英雄呀。

这么快就食言，我果然很没信用。

新郑郊外。

我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胸口处是紫色的点缀，与张良平素的穿着是一个样式。晚歌站于我的身后，一身肃杀的黑色，比起墨鸦，他其实更接近死亡。

若说我以前还指望晚歌给我放点水，这一次我也不抱希望了。

晚歌眼里，只有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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