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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甚至都不敢看姐姐的眼睛眼里的怜悯。
&ldo;是我的错,&rdo;他说道。
&ldo;你之前怎么不提?&rdo;
卡姆耸肩。&ldo;不重要。&rdo;
&ldo;当然重要,&rdo;她轻柔地回答,并补充道,&ldo;我看你圣诞节的时候的时候情绪低落。我们谈论起爸爸妈妈的时候‐‐怎么说呢,我就猜有事儿发生了。&rdo;
他完全知道她在说什么。圣诞节那天她把他拉到一边问他什么时候能找个自己的地方住,爸爸妈妈好把假日小屋拿回来用。他在里面住,两人就用不了了。卡姆只是盯着伊丽很长时间,长到泄露了心底的秘密,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新年会找个地方。
即使是那时他也已经知道对方在怀疑有事儿发生。
&ldo;我能问你点儿事儿吗,卡姆?&rdo;伊丽试探性地问道,但是她意识到已经问到点子上了,而且卡姆知道她能多毫不留情。
他叹口气。&ldo;问吧。&rdo;
&ldo;生意真的还好吗?&rdo;
这是圣诞假的时候她问的另一件事情‐‐他坚称一切都好。现在,坐在罗伯&iddot;阿姆斯壮的咖啡馆,他张嘴想要说谎,但是做不到。相反地,他盯着伊丽,一言不发,感觉胸中有块儿石头,不能呼吸。
&ldo;卡姆?&rdo;他的姐姐继续试探。他还不说话,她便开口道,&ldo;在你说自己在船屋里卖咖啡的时候,你提到‐‐你提到你需要钱……&rdo;她的声音变小,语调不确定,卡姆闭上了眼睛。
有那么一会儿他不说话,不动。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祈祷一切快点儿结束。然后伊丽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冰冷地要求他回答。
&ldo;为了创业我贷了款,&rdo;他失魂落魄地说道。&ldo;爸爸妈妈做的抵押‐‐他们告诉你了吗?&rdo;
&ldo;我以为你的遣散费‐‐&rdo;
&ldo;那不够,&rdo;卡姆打断道。&ldo;我以为我能付清‐‐我预测过了,我以为预测得已经够保守了。但是预定量和季节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夏天还好‐‐其实很不错‐‐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完全没生意,但是三周后又得还款……&rdo;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看向伊丽。她漂亮的眉毛担忧地拧在一起。
&ldo;你在圣诞节的时候说一切都很好。&rdo;
&ldo;我不想让父母担心。&rdo;
&ldo;你欠他们真话,卡姆。如果他们因为这笔债欠了钱,他们就得知道。&rdo;
&ldo;我明白,&rdo;他又闭上眼睛。&ldo;我真的明白。&rdo;
&ldo;他们会想帮你的‐‐他们有积蓄。我也有。&rdo;
对此他摇摇头,立刻坚决否定。&ldo;不可能。我不能再从他们那里拿什么了。我自作自受‐‐&rdo;
伊丽不耐烦地哼了一声。&ldo;你从不接受别人的帮忙。难怪妈妈那么担心你。&rdo;
&ldo;什么?&rdo;卡姆感觉到一阵诡异的刺痛。他热切地以为自己是麦克莫罗家三个孩子中最&ldo;省心&rdo;的那个。他比伊丽和罗斯的成绩都好,也最独立。他在大学时每周在一个健身房打上二十小时以上的零工来自补自给,毕业后又拿到了遍布全球的会计公司的毕业生直通车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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