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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几人一路默然前行，穆玄英自不敢多问，随着她们走到楼阁外间才停住。

先开口的竟然是萧白胭，&ldo;穆少侠都按照吩咐说与师父了吗？&rdo;

穆玄英沉默。

燕小七性子急，接连发问：&ldo;玄英你说话啊，师父怎与你交谈了这么久？是否是问了你许多？&rdo;

&ldo;我……&rdo;穆玄英实在不知从何说起，这几个时辰，于她们太长，焦急的等候中，她们如何会知道，公孙大娘却是将她的一生都说尽了。

就在燕小七又要开口的时候，叶芷青说道：&ldo;你告诉了师父实话。&rdo;

穆玄英一怔，猛地看了一眼叶芷青，见她双目清碧，竟能映出自己的神情，登时有愧，又低下头去。

&ldo;穆少侠你！&ldo;萧白胭却是已不满。

&ldo;罢了……&rdo;叶芷青叹气，&ldo;在内坊见到穆少侠的第一眼我已料到，以穆少侠的性子，哪里会忍心欺骗旁人，纵然是为了师父好，他也是不肯的。穆少侠一定是盼着说了实话后再规劝师父吧？&rdo;

&ldo;叶坊主，穆玄英有负所托。&rdo;穆玄英深深鞠躬，站直身子后却直视叶芷青道，&ldo;晚辈的确是说了实话，也确实是希望可以劝说公孙前辈。但晚辈如今却觉得，叶坊主要晚辈做的事并不正确，所以晚辈不后悔。&rdo;

&ldo;你这臭小子说什么？&rdo;燕小七嗔道。

&ldo;说下去。&rdo;叶芷青反倒微笑。

&ldo;那晚辈就冒犯了。&rdo;穆玄英咳嗽几声，这才开口，&ldo;几位前辈对公孙前辈的关怀世上无人能及，要说谁能比几位前辈更了解公孙前辈，只怕也说不出。但晚辈已得知事情的全部，晚辈反觉得公孙前辈才是那个有权利来决定的人。对一个人好，难道不是给与她选择的自由吗？倘若公孙前辈觉得得知真相是好的，那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没有人可以替旁人来决定什么，纵然是最亲近的人、最信任的人。&rdo;

这番话在阁楼内久久无法消散。

许久，王维林心中已动容，却终究放心不下公孙大娘，便道：&ldo;穆少侠，我多说一句。你所知道的不过是皮毛，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懂得道理纵然多，却输在没有亲身经历。你未有过牵肠挂肚的人，又怎会知道那种遍寻不着的苦痛和日夜折磨的思念有多可怕？&rdo;

牵肠挂肚的人？

听到这一句，穆玄英愣住了。他没有吗？他没有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吗？

从稻香村出来的那一日起，从他下定决心要做穆玄英的时候起，他心里永远有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公孙大娘牵挂的人尚且就在霸刀山庄，纵然南北相隔，但她总是知道的，他就在那里。她不在他的身边，可她知道他身边有温婉的妻子，有儿女，有许多许多她可以了解的事情。

可穆玄英呢？

除了一段一段混乱的回忆和一个名字，他再也不知道他的小雨哥哥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又会不会有再见的那一日。

&ldo;我明白。&rdo;穆玄英蓦地嘟哝了一句。

&ldo;嗯？&rdo;

&ldo;我说我明白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觉得公孙前辈更需要的是一条她自己选择的路。哪怕布满荆棘，她却能怀着一个心愿往前走下去。&rdo;

叶芷青问：&ldo;什么心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