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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听完菊丸的话，不二垂眼沉默。在他看来，对这件事情的处理，菊丸唯一的失误在于没有询问越前是否会游泳，其他一切都无明显过错。尤其是从里世界脱离后，菊丸连让身体适应的时间都没有预留就即刻施以抢救，而这对于管理者来说是对身体有伤害的，因此绝不存在有渎职情况的发生。

想到这里，不二原本心中存在的一丝对菊丸的埋怨彻底消失了，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轻声道：&ldo;你有没有让华村老师检查一下？&rdo;

&ldo;我没事，而且华村老师要抢救小不点也没时间。&rdo;摆摆手，菊丸皱着眉，向来爱笑的脸绷得紧紧的，哑声道：&ldo;对不起，不二，我没照顾好小不点，又让他遇到危险了。明明上次赛车过后我就决定再也不让他……&rdo;

&ldo;这件事虽然你有责任，但重点不在你这里，菊丸。&rdo;出言打断菊丸的自责，手塚直直看向不二，道：&ldo;你也应该有怀疑了吧？身为一个职业网球选手，越前不可能不会游泳。而且按照菊丸的讲述，他那些反应更像是心理原因。&rdo;

知道手塚这么一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为了维护菊丸而说这些话，但究竟真正的原因在哪，不二认为在没问清楚当事人之前也不能轻易判断，遂淡淡的道：&ldo;等越前醒了之后再说吧，但愿这次意外不会影响他今后的发展。&rdo;

无话，也无心交谈，三个各自靠着墙默默站着，不久之后华村出来了。见到他们，她微微蹙起柳眉，道：&ldo;没事了，人也已经醒了，你们想问什么可以去问，但要注意控制时间，他还需要休息。我先去向榊长官汇报，你们问完了留一个人陪着他吧，我看那孩子心情不是很好。&rdo;

示意手塚和菊丸先进去，不二跟着华村走了几步，轻声道：&ldo;老师，在您看来，越前这次出现溺水反应是心理原因吗？&rdo;

侧脸飞快的看了看不二，华村不带笑容，冷然道：&ldo;具体是什么，暂时我不会轻易下结论，也不会参加讨论。就算是心理原因，他也必须克服，否则他将不适合管理者这项工作。&rdo;话音微顿，明媚的大眼中飞闪过一抹迟疑，她犹豫了片刻道：&ldo;如果你很想把一切都弄清楚的话，可以跟我去见榊长官。凭他对越前的了解，也许可能知道一些原因。&rdo;

华村的话明显很符合不二现在的需求，便暂时按捺下了去探望越前的想法，随她一起朝榊的办公室走去。毕竟，他肩负着培育一个合格的管理者的重任，那种表面上的关怀意义不大，还是把最根本的原因搞清楚更重要。而且，他相信有手塚在，越前那边是不用担心的。

两人的汇报让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脸色都很不好看，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久久沉默。不过他并非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两人的迁怒，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在犹豫要不要把越前的私事告诉他们。

也许是看出了榊有所保留，不二与华村交换了一个眼神，放柔语气道：&ldo;长官，如果您真的知道点什么，请告诉我们。华村老师负责管理我们的心理健康，我是越前的辅导员，了解他都是我们的责任。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rdo;

回头看看写满真诚恳切的冰蓝色眼眸，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示意两人坐下。少见的点起一支烟，在袅袅升腾的烟雾里，他沉声道：&ldo;我的确想到一些事情，但是不是越前今天出事的原因，又能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我就不能保证了。&rdo;

冷凝的黑眸微微一眯，榊向来严肃无波的脸上出现一丝惆怅，缓缓道：&ldo;他们兄弟两个，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很不错。龙雅在被选作管理者之前，他们一直住在纽约，是一个靠海的地方。他不像你们是十五、六岁差不多定性之后才参加选拔的，而是监督官一开始就认定了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因此在他十岁时就被送到首批管理者受训的地方接受系统培训。&rdo;

&ldo;对监督官的安排，龙雅本人没什么意见，唯一困扰他和监督官的就是怎么向当时才四岁的龙马说明。因为这一别，兄弟俩可能永远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rdo;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榊眉心狠狠一拧，在摁灭烟头后又立即点燃了一支，一口气吸掉半支后才继续道：&ldo;试探过几次后，龙雅下了一个狠心的决定，那就是骗。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以好好打一场球作为借口骗龙马去追逐被扔到海面上的橘子，他自己登上我去接他的车，也不管龙马回神之后是怎么哭着追了一路。&rdo;

&ldo;事情就是这样。监督官的夫人伦子事后跟我说，龙马从那天之后再也不肯靠近海，也再不吃橘子。他会游泳，但永远只在游泳池里游，一旦去了海边就会反射性的呕吐。不过这是他还小的时候的情况，我也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不知现在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rdo;

&ldo;这样说来，越前今天出现溺水反应的原因也就说得通了。&rdo;听完榊的话，华村轻松了一些，道：&ldo;虽说幼时的阴影克服起来比较困难，但能够对症下药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二，先观察一下他对里世界有没有抗拒，没有的话暂停这一项，等我进行完心理疏导之后再说。&rdo;

和华村的判断比起来，不二明显没那么乐观，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把一些想得太简单了。比如，越前兄弟俩的感情。他原以为他们俩只是普通的堂兄弟，幼时交集不多，并且越前平时表现出来也是淡淡的。但现在看来，这对兄弟的感情很深，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年幼时的情感还会不会带到今天。

&ldo;龙雅的事，能不说的，就不要对龙马说；即使他问，也不要说得太清楚。&rdo;可能是猜出了不二的担心，榊淡淡嘱咐了一句，起身道：&ldo;我去看看他，你们各忙各的吧。&rdo;

不二还有一些事想要找手塚和菊丸，于是同华村一起陪榊走到了医务室门口，但并不跟进去。等两人出来了，他正色道：&ldo;手塚，越前里世界的训练课程暂时中止，先把表世界的训练课程提前吧。&rdo;

面对不二的要求，手塚自然是要追问原因的。先让菊丸去接受工作失误必要的惩罚，他同不二一起前往自己的办公室，留在医务室里陪伴越前的变成了榊一个人。

也许是被手塚和菊丸之前开解过，越前此时的脸色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不少，看到榊稍微显得有些不自在。&ldo;大叔……&rdo;嚅嗫着叫了一声，望着坐到床沿神情温柔的榊，他小声道：&ldo;对不起……&rdo;

&ldo;没事就好，道歉就不用了，小鬼。&rdo;揉揉有些凌乱湿润的墨发，榊唇侧漾开一抹浅笑，道：&ldo;放心吧，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你爸爸，也会叮嘱其他人。&rdo;

得到了榊的保证，越前笑笑，突然坐起来伸出手，像一只讨要拥抱的猫般微微眯起了眼。对越前来说，榊和父亲南次郎不同，南次郎从小对他就没怎么正经过，无时不在的嘲笑与打击造就了他今天的骄傲和倔强；而榊一直宠他、疼他，即使这几年见面不多了，但每一次见面都能让他感觉出榊对他从来就没有变过，所以还能像年少时一样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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