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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考古队的火把只剩两根，不到事非得已也不敢轻易耗费，只得借助矿灯照明，在漆黑的洞道里逐步摸索前行，&ldo;二学生&rdo;来时留下的足迹，并不是紧贴石壁，而是曲曲折折，大约到了三十步开外，就不见了苔痕上的脚印。

一行人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见地面石板存在fèng隙，用手一碰发觉可以挪动，揭开一着，赫然是个黑洞洞的石室。

司马灰心想&ldo;二学生&rdo;是从这石室里爬出来的？终不成是地里的萝卜，拨去一根还能再长一根，这里面一定有些东西。

四个人正想用矿灯向下照视，那&ldo;二学生&rdo;却己从昏迷状态醒了过来，看了洞道下方的暗室，不由得颤栗欲死，两排牙关捉对撕打，双手紧紧揪住罗大舌头的背包带子不放。

第五话标记

罗大舌头不吃这套，顺手一拳挥出，立时将&ldo;二学生&rdo;打得再次昏死在地。

司马灰心说奇怪，从足迹推断，&ldo;二学生&rdo;就是从这下面爬上来的，为什么睁眼看到石室就吓得全身发抖？

高思扬对罗大舌头说：&ldo;你为什么不问明原由，就将二学生击昏？&rdo;

罗大舌头道：&ldo;这鳖犊子胆小如鼠，自己能把自己吓死，他死了不要紧，咱这趟可又白走了。&rdo;

司马灰点头称是，如今定下神来仔细想想，这个被&ldo;拜蛇人石碑&rdo;困在洞中的怪物，能控制裂fèng的开合，但改变不了时间的走向，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再也不可能重新出现，假设时间裂fèng的宽度是一秒钟，那么它只能让裂fèng里的一秒钟无限延长。考古队翻过石碑遇到第一个&ldo;二学生&rdo;，由罗大舌头开枪将其she杀，随后洞道里的一切彻底消失，考古队回到出发点，再次遇到&ldo;二学生&rdo;。这前后两次虽然都在同一秒钟，但第二次距离下一秒更为接近，第三次则又接近了一步，以后也可以无限接近下去，但在没有出口的裂fèng中，永远也抵达不了真正意义上的下一秒钟。考古队经历的每一次循环，实际上只是洞道在不断复原，而复原与循环的本质完全不同，复原更像是&ldo;再生&rdo;，一个&ldo;二学生&rdo;死了，随着洞道的复原，第二个就会冒出来，这个秘密的答案很可能就在下面的石室之中，纵然有万分的凶险，也必须下去走上一趟了。

胜香邻赞同司马灰的判断，但&ldo;二学生&rdo;看到洞口的反应十分古怪，石室中的东西想必不太寻常，四个人还是分两组行动比较稳妥。

司马灰让罗大舌头和高思扬一组，留在洞口接应，同时看住&ldo;二学生&rdo;，他要先跟胜香邻下到石室中探明情况，虽然只剩两根火把，此时也不得不再点燃一根，以免下面存在浊气将人活活憋死。

高思扬见胜香邻身上伤口还没愈合，自愿替换她跟司马灰下去，当即摘下背包接过火把。

司马灰一想也是，为了便于行动，就同胜香邻交换了武器，然后握了&ldo;瓦尔特p38手枪&rdo;，与高思扬顺着直壁攀下石室。

洞道下的暗室狭窄压抑，不过二十平米见方，四周都是雕有图案的石壁，两端是塌毁的石门，置身其中，仿佛钻进了一口巨大的石椁内部，但空气畅通，并无窒息憋闷之感。

二人伸出火把，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看到壁上浮雕的图案多为神头怪脸，脚下则是个盘蛇的图腾，那是些早已被个人遗忘的古老神只，有的像鱼有的像鸟，也有半人半蛇，都还保留着最为原始的形态，但是在幽暗的地底看来，均显得分外诡异。

高思扬看周围并无它物，四壁积尘落灰，塌陷的石门都被堵死了，可能几千年从没有人进来过，不免十分奇怪，她想跟司马灰说，可能&ldo;二学生&rdo;并不是从这石室里爬出去的，却见司马灰盯着地面出神，忍不住问道：&ldo;你发现什么东西了？&rdo;

司马灰被高思扬一问才回过神来，指着脚下说：&ldo;这是绿色坟墓的标记。&rdo;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曾在缅甸野人山裂谷底部见过一架装载着地震炸弹的蚊式特种运输机，它是&ldo;绿色坟墓&rdo;控制的地下组织，妄图用地震炸弹中的化学落叶剂，摧毁生长在谷底的巨型植物，以便使探险队进入占婆王的&ldo;黄金蜘蛛城&rdo;，这架蚊式特种运输机的机身上，便绘有一只昂首吐信的怪蛇标记，那正是&ldo;绿色坟墓&rdo;这个组织的记号，此时在石室中一看到地面图案，丛林谷底的遭遇全部历历在目。

司马灰以前推想过无数次&ldo;绿色坟墓&rdo;与古代拜蛇人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没有什么头绪。&ldo;绿色坟墓&rdo;这个组织的标记是条怪蛇，古代拜蛇人顾名思义是崇蛇为神，不过这两种蛇却完全不同，&ldo;绿色坟墓&rdo;的标记，是全身盘曲昂首吐信之蛇，形态极尽邪恶狰狞之状，而古代拜蛇人崇拜的图腾却是羽蛇神，那是种虚无的想象，更像是古人对北纬30度地下水体的拟神化，在各种拜蛇人遗迹中，也从没见过与&ldo;绿色坟墓&rdo;标记相同的蛇形图案，至于&ldo;绿色坟墓&rdo;掌握着古代拜蛇人语言，以及对石碑的秘密了如指掌，有可能是他通过各种特殊途径得知。

这深处于地脉尽头的石室，却是几千年来无人入内，竟然存在着跟&ldo;绿色坟墓&rdo;标记相同的蛇形图案，这个铁一般的事实，足能证明&ldo;绿色坟墓&rdo;跟古代拜蛇人渊源极深，几乎深到不可追朔的地步，即使是那个死去千年的占婆王，也不可能与古代拜蛇人有这么深的联系，司马灰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以往照过面的人中，会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高思扬也不知司马灰为什么如此诧异，她见石室中没有异状，就招呼胜香邻和罗大舌头跟下来。

罗大舌头背起双筒猎枪，单手夹着&ldo;二学生&rdo;，跟胜香邻一前一后进了石室，看到地下的蛇形图案，同样感到吃惊。

罗大舌头扔下&ldo;二学生&rdo;，大惊小怪地说：&ldo;这不就是&lso;绿色坟墓&rso;的标记吗？原来那个一直不敢露脸的怪胎，是拜蛇人留在世上的余孽，难怪他看得懂石碑。&rdo;

胜香邻想了想说只怕没这么简单，拜蛇人能看懂石碑上的秘密，让石碑挡在洞里的东西也能看得懂，否则就不会困在其中出不去了，所以&ldo;绿色坟墓&rdo;不一定属于拜蛇人余脉。

司马灰听到此处，猛地想起在罗布泊地下火洲里发现禹王青铜鼎之时，听联合考察队的成员讲到过这么一件事：据前史所载，先王古圣曾告诫后世不能发掘深埋地底的宝藏，因为那里隐匿着&ldo;古代敌人&rdo;，拜蛇人用石碑堵在洞里的东西，会不会就是所谓的&ldo;古代敌人&rdo;？当然也许是指石碑上的那组数字，可不管怎么说，用这称谓来形容洞中的怪物倒也恰当，&ldo;绿色坟墓&rdo;倘若不是拜蛇人后裔，那也应该与&ldo;古代之敌&rdo;有关，但赵老憋说司马灰见过这个人的脸，可就是个解不开的死结了。

罗大舌头说那地下热海翻涌上来，连铁打的罗汉也承受不住，&ldo;绿色坟墓&rdo;要真是个人，那血肉之躯早就该灰飞烟灭了，不可能活到现在。

司马灰心想搞不清石碑后面的东西，终究无法得知&ldo;绿色坟墓&rdo;是谁，眼下还是先看看&ldo;二学生&rdo;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石室内积灰很厚，也不像有人进出的样子，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举着火把仔细端详浮雕在壁上的图案。

石室内没有半个拜蛇古篆，众人通过那些内容诡异离奇的浮雕推测，这条洞道周围有许多类似的石室，因为古代拜蛇人属于双神崇拜，一方面奉掌控万物轮回的羽蛇神，另一方面出于恐惧而祭祀异神，直到用石碑将异神堵在了这个洞里，地脉尽头原本有地下宫殿供奉着那个古老的神只，后来由于地震坍塌，才凿开了一条通道，用于进去祭祀膜拜异神，通道附近的石室，大多是挖通了以前的神庙遗址，如今这处石室即是其中之一，古代拜蛇人放置石碑的时候，将这些浮雕中关于异神的形象全部抹去了，就连称谓都没留下，最直观的就是石壁上四节浮雕循环成圆，顶部有背生鸟羽的飞蛇，那是高居万物之上的羽蛇神，底部排列着栩栩如生的古人形态，两端则是各种鬼怪，当中的部分被人为刮去了。

四个人看得暗暗吃惊，神只这东西没所谓有无，即使有也不是肉眼凡胎所能得见，鬼知道让石碑挡住的是个什么怪物，再往下看，浮雕底部刻着神道和宫殿的布局，这幅长图中有作为祭品的奴隶，寻着地面的蛇纹穿过洞道，并在神庙尽头被异神吃掉的情形。

司马灰等人见石室中再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决定先跟着这条线索寻找出路，同胜香邻换回步枪之后，当即返回洞道，拨开地面的腐苔，寻找绘有蛇纹的石砖一路前行，直走到火把即将熄灭，前方出现了断头路，幽深曲折的地形陡然开阔，犹如一个横置的酒瓶，穿过狭窄的瓶颈，身前便显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坑洞，黑乎乎的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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