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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司马灰背对&ldo;拜蛇人石碑&rdo;，见二学生突然转头往后看，急忙出声喝止。二学生却站在那瞪着眼一动不动，脸上凝固着因惊骇而扭曲的表情。司马灰心知要出事了，在旁用手一推，二学生&ldo;扑通&rdo;一下栽倒于地，嘴中一声不吭，脖子仍然向后扭着。

众人吃了一惊，上前要将二学生扶起来，这才发现呼吸心跳都已没了，竟在&ldo;拜蛇人石碑&rdo;前瞪目而亡。

司马灰等人从神农架原始森林来到地底重泉之下，除了神农顶双胆式军炮库的民兵虎子身亡之外，一路上所遇凶险虽多，却没有遭受人员损失，不料刚接触到&ldo;拜蛇人石碑&rdo;，就意外折掉一人，想起途中同生共死的经历，一个活人眨眼间就变成了冰冷的死尸，众人皆是神色惨然。

高思扬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还想采取急救措施，可用手一按二学生的胸口，黑血就从嘴里咕咚咕咚往外冒，高思扬又是焦急又是难过，不由得流下泪来。

众人见此情状，都感到一阵恶寒直透胸腔：&ldo;看样子像是胆被吓破了，难道是被拜蛇人石碑活活吓死了？&rdo;

罗大舌头叹道：&ldo;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早知道这石碑上的东西不能看，你小子还敢回头？这不是死催的吗？&rdo;

胜香邻说：&ldo;二学生好奇心虽然很重，但是胆量有限，多半不会擅自去看&lso;拜蛇人石碑&rso;，可他刚才为什么要突然转头，这是撞了哪门子邪？&rdo;

司马灰先前察觉到&ldo;拜蛇人石碑&rdo;上有些异动，此刻他屏住呼吸听了一阵，然而身后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这时高思扬用衣袖擦去泪痕说道：&ldo;二学生最容易疑神疑鬼，要不是司马灰和罗大舌头总吓唬他，他也不至于有些风吹糙动，就去看身后的石碑。&rdo;

胜香邻劝高思扬道：&ldo;这俩人的嘴是损了些，不过心肠不坏，有些事说得出来，却未必会做。&rdo;

高思扬只是不信，她说&ldo;拜蛇人石碑&rdo;上的秘密能将人活活吓死，谁也无法确认此事是否属实，只有直接看过才知究竟，既然必须探明真相，那就一定有人要被牺牲，这些事未必说得出口，但为了解开&ldo;拜蛇人石碑&rdo;的谜团，却一定会做得出来。

司马灰说我最开始和你的念头相同，如果不看&ldo;拜蛇人石碑&rdo;，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拜蛇人留下了什么秘密，但看了就会被当场吓死，&ldo;拜蛇人石碑&rdo;上记载的秘密，就像一个解也解不开，绕也绕不过去的&ldo;死结&rdo;，只有死掉的人，才知道&ldo;拜蛇人石碑&rdo;上究竟有什么。我实在想象不出世上有什么东西，能看一眼就把人吓死，可天下之大，无所不有，万一看上一眼便会被石碑要了性命，那揭开全部谜底又能有什么意义？不过我觉得咱们之所以会把思路陷进&ldo;死结&rdo;里，是因为没有理解这个秘密的&ldo;规则&rdo;，或者说是&ldo;死亡的规则&rdo;。

众人没有听懂司马灰的言下之意：&ldo;拜蛇人石碑上的秘密……还有什么规则？&rdo;

司马灰为了让其余几人理解自己的想法，说起在重泉之下发现的诸多线索，已使诡秘古老的&ldo;拜蛇人石碑&rdo;轮廓逐渐浮现。

矗立在地底的古碑本身于人无损，只是一块格外巨大的岩石，当时有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那应该是个退化返祖的&ldo;蛇女&rdo;，它本身是具无知无识的行尸，从其口中吐露了一个比天都大的秘密，秘密的源头无从知晓，仅能说是从虚中而来，因为拜蛇人相信是古神通过&ldo;蛇女&rdo;传达秘密，这个场面在壁画上有生动描绘。若是用直观的比喻来形容，人首蛇身的怪物就像一部&ldo;电台&rdo;，接收到了从虚无中传递而来的信号。

司马灰以为那行尸般的&ldo;蛇女&rdo;口吐人言，很可能是喉咙里有异响发出，不见得就是羽蛇神附体，古代拜蛇人虽然敬畏鬼神，但真正的鬼神是什么样子，恐怕没人亲眼看见过，至于这个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时今日已无从查证，总之&ldo;蛇女&rdo;口中说出的内容，成了一个能把活人吓死的秘密，凡是知道这个秘密全部内容的人，都会立刻死亡，所以古代拜蛇人是用分别保存的方法，分由九位王者，每人只掌握其中一部分，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将完整的秘密刻在了神庙石碑上，并留下恐怖的诅咒‐‐谁胆敢窥觑石碑的秘密，谁就会立即死亡。

司马灰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发现&ldo;拜蛇人石碑&rdo;，存在一个&ldo;规则&rdo;，这个秘密大约有八九个字，没有任何人能够从头到尾全盘知晓，一旦掌握了整个秘密，就会当场死亡，因此是看也看不得，说也说不得，甚至不能在脑中去想，可是只看其中一部分，则不会出现任何危险，古代拜蛇人正是用这种办法，才使秘密传承保存了很多年。

此外众人只顾着猜测&ldo;什么秘密能把人直接吓死&rdo;，始终忽略了另一件事，就是&ldo;拜蛇人石碑&rdo;所刻皆是龙印古篆，那些蚯蚓纹般的古篆，早已失传了数千年，司马灰等人也只能根据罗布泊考察队留下的记录，逐个对照辨识，最后能不能解读出来都没把握，而拜蛇文的刻痕线条再如何古怪，也不至于把人吓死，所以即使站在石碑前去看古篆，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些念头一直在司马灰脑中盘旋，只是没彻底想通，因此之前告诉众人先不要急于去看&ldo;拜蛇人石碑&rdo;，应该等到有了对策再采取行动。

高思扬听罢，知道错怪司马灰了，心里深感愧疚，但这话说回来了，二学生根本不认识&ldo;拜蛇人石碑&rdo;上所刻的古篆，为什么会突然暴毙在石碑之下？

司马灰等人认为二学生体格单薄，从大神农架原始森林跋涉至此，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地步，长期处在压抑无光的地下环境中，加上精神过度紧张，意外猝死并不为怪。司马灰心知此刻大事当前，不是替同伴惨死感到痛惜的时候，便和其余三人一同动手，摘下二学生所戴的像章和钢笔放在衣袋内，又把那部&ldo;高温火焰喷灯&rdo;取下，交给罗大舌头背了，然后用火油焚烧了尸体，将遗骸推到石梁之下，随后转过身去，看向矗立在地脉尽头的&ldo;拜蛇人石碑&rdo;。

第二话对面

司马灰根据死城壁画中描绘的情形，推测&ldo;拜蛇人石碑&rdo;有个规则，在仅知道一部分秘密的情况下，处境会相对安全，况且那石碑上阴刻的拜蛇古篆，众人是一字不识，无法直接辨识，因此离近了看不存在什么危险，不过他对此也没有十足把握，毕竟二学生死得突然，事情似乎在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他也是胆大包天，事到临头敢于铤而走险，示意罗大舌头等人先不要妄动，自己则转过身仰起头来，定睛去看&ldo;拜蛇人石碑&rdo;。

山墙般的大石碑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龟裂，在地下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消磨，岩盘的纹理斑驳不堪，生出了厚厚的枯苔，刻在岩壁上的古篆凿得极深，每一个都有米斗般大，阅年虽久，消磨得却并不严重。

司马灰将矿灯光束投在&ldo;拜蛇人石碑&rdo;上，光圈最多照到一个古字，强烈的逼仄感扑面而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用矿灯向周围照视，只见一行行都是形状相似的龙篆，果然是同一句话被反复凿刻了许多遍，只要接近&ldo;拜蛇人石碑&rdo;，从任何一个角度睁开眼，都能看到这行古字。

古代拜蛇人的象形文字，是夏朝龙篆的前身，比殷商时期产生的甲骨文更早，司马灰在缅甸黄金蜘蛛城、罗布泊极渊沙海等地多次见过，在罗布泊望远镜遇难的中苏联合考察队中，有位精通谜文的考古专家，死前留下一本用对照法破解夏朝龙篆的笔记，司马灰等人详细看过其中的记载，但远没熟悉到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程度，必须逐个辨别才知究竟。

司马灰悬着心望向&ldo;拜蛇人石碑&rdo;，过了一会儿，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之处，看来所料不错，便让另外那三个人也转头来看。

众人站在&ldo;拜蛇人石碑&rdo;前看了许久，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大，石碑上记载的秘密会是什么？就如罗大舌头先前所说，用这么几个字说一句话也未必说得清楚，能有什么把活人吓死的秘密？又为什么要在石碑上重复刻这么多遍？关键是这个秘密，与&ldo;绿色坟墓&rdo;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罗大舌头对司马灰道：&ldo;我说咱要看就看得彻底了，这些个鬼画符究竟是什么意思？&rdo;

司马灰说看过全部的秘密就要死人，对此不得不防，不过只看秘密的一部分，应该没有问题，所谓的&ldo;一部分&rdo;，至少是一个字，最多可能是四五个字，反正&ldo;拜蛇人石碑&rdo;上的秘密总共才九个字，只要破解出两三个字，就等于有了线索可以推测，纵然是管中窥豹时见一斑，也强似现在这样俩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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