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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人摇了摇头,竟还认真回答:“我是树。”
少主急火攻心,一口咬在他肩头,然后埋着头,微微颤动,再也没抬起来。
树妖揉着他后背,亲吻他的鬓发,幸好这一世还有机会抱着他,安慰他,爱慕他……
他们像两只穷途末路的受伤孤兽,彼此拥抱,交颈厮磨,缠绵着舔舐伤口,赤裸着真心一片,是密不可分的唯一,是生死相依的爱侣。
少主在他胸膛醒来,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紧了紧搂着他的手,然后声音呕哑道:“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树妖怔忪,“少主还没有名字吗?”
少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极其脆弱的蹭了蹭,“我总想着找机会哄孟婆给我取个名,她却一贯推辞说没资格,而今我再也等不到了……”
树妖心中剧痛,身似苦海浮沉,将他好一顿揉摸,才吻着他眼睛,怀着卑鄙的希冀,颤声道:“沈临鱼,好吗?”
我的仙君,我多希望你想起来,又希望你永远想不起来。
少主轻轻的“嗯”了一声,依偎在他怀里,“那你叫什么?”
树妖想换个名字,或许就叫树妖也没什么不好。
“我也没有名字。”
他开口刚要继续,便听见少主打断:“那你叫‘徐晏’吧,多好听,孟婆以前提过的,我原来一直想叫这个名呢……”
徐晏耳朵嗡鸣,如撞钟……
千百年来,兜兜转转,一切终是回到原点。
“我……我叫徐晏。”
少主笑着点头,却没真的明白。
徐晏十分慌乱,甚至说是恐惧,他生怕这是一场镜花水月,一触就散了。他迫切地将少主按到在了乌篷船,然后摸着他灵秀的眉眼。
徐晏的手炙热,摸得恋恋不舍,摸得暧昧缱绻,摸得沈临鱼心口跟着泛酸胀痛,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落下泪,只觉得酆都像被海水淹没,没有呼吸,也没有一丝光线,唯一能看见便是树妖徐晏深情又哀痛的眼睛,像巨浪里的漩涡,将他从一处绝境,带入另一处深渊。
沈临鱼吻住了他的唇。
徐晏不敢动,也舍不得推开,苦涩的泪水在两人口中化开。
他无耻地享受着仙君的懵懂。
沈临鱼不知道一顾放荡的树妖,为何僵硬不动,他不安且混乱,低声一句,“你眼睛红了。”
又用湿润的软舌,舔了舔他眼尾,像似催促。
催促什么?他也不明白,总之不该这样的,不该他投怀送抱了,而对方无动于衷。
沈临鱼又低声一句:“脸也红了。”
酆都无人无鬼,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独角戏和澹澹水流声。
可那人的怀抱如此用力,胸膛的温度如此炙热。沈临鱼给自己找借口,“是害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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