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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一滴眼泪落入酒汤，泛起阵阵涟漪。这一刻，应名为&ldo;思慕&rdo;。

不惋惜痛悔我失去的一切，但我思慕我已经消逝的菊圃，和我过世已久的爹娘。

等我清醒时，对着画，我泪流满面，碁宿箫声方歇。

&ldo;笔力柔弱，线条散乱，这是精气不足，底子不够的结果。&rdo;他冷着脸批评我的画，&ldo;现在你们是怎么说的…书法？你在书法上有下苦功？&rdo;

&ldo;没有。&rdo;我悄悄拭泪。

&ldo;难怪。&rdo;他自斟了一杯玉酿，&ldo;但撇开技巧拙劣，先天的画意足堪动容。&rdo;他饮了一口，&ldo;有慧根。&rdo;

我轻笑一声，&ldo;和您宛如天籁的箫声不能比。&rdo;

&ldo;徒具技巧罢了。&rdo;他饮尽玉酿，又自斟一杯。

&ldo;…您喝得惯吗？&rdo;我有点不安，玉酿算是妖族中便宜的酒，郎先生是绝对不喝的。&ldo;还是我去帮您换酒…&rdo;

&ldo;不用了，极劣。&rdo;一面嫌弃，却一面大饮一口，&ldo;但观此图非饮此不可。&rdo;

我突然觉得没那么讨厌他了。

十日至。

眼见时刻就要来临，郎先生尚无踪影。

&ldo;可怨他？&rdo;一直沉默的碁宿问。

&ldo;有甚可怨？&rdo;我失笑。

&ldo;他弃你不顾。&rdo;

&ldo;迟到而已。&rdo;

他深深的看我，&ldo;我向来信守承诺，所以绝对不会再延你命。但你可以提出死前的要求。你若怨他，我可以代你斩了。&rdo;

&ldo;千万不要，因为我没什么好怨恨的。&rdo;顿了顿，&ldo;想想我活着一直在受罪，不知道有什么好企盼的。即使没有企盼，也还是挣扎活到现在哪…&rdo;

他花更久的时间凝视我，我想他觉得我是怪人吧？我自己也觉得。暌违十天的痛楚缓缓侵蚀，真希望不要死得太难看。

瞧瞧，我这种人。到底还是会爱美。

在我按着心脏蹲下来时，碁宿的声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ldo;你有什么话想告诉他吗？&rdo;

我断断续续的说，&ldo;不、不用…&rdo;没想到说话也是种花力气的事情呢，&ldo;我要说的…该说的…他早已明白。&rdo;我开始咳出乌黑的血，却不想哭。

因为我在这个瞬间，知道我企盼什么了。少女时的我，和现在的我。企盼的实在是很类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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