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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她抿唇一笑露出三日内的第一个笑容，走到床榻边碰触到他面上的银面怅然若失道&ldo;我未来得及看他原来的模样，他也不曾来得及看我真实的容貌，可惜了。&rdo;

青鸾心下黯然，欲言又止&ldo;其实……&rdo;

无暇抵唇干咳两声，拉过青鸾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看着床榻上沉睡的萧辞神色复杂莫名&ldo;毒中九圣、冰魄草、绝心蛊、离火珠、诛心针，眼下这种情形我不得不铤而走险，能不能过得了这关便看今晚了。&rdo;

雕花檀木门复又关上，扶黎端着白瓷碗喝了一口汤药，撬开他冰冷的唇，耐心细致一点一点哺入他的口中。

黑色药汁滴落在床榻上的白色暗纹锦褥之上晕染出朵朵墨花，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大颗眼泪滴在他的肌肤之上，如今便是连汤药也是喂不进去了么？她尽力了，十年之间她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只能眼睁睁看着，等着。

&ldo;萧辞，你睁开眼睛看看我。&rdo;她握着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浅笑嫣然带着哭腔说道&ldo;你最喜白色，说我穿嫦娥月衣最好看，这套素心兰花簪是你送给我的，还有这只玲珑白玉镯是你母妃亲手戴在我手腕上的，这是我真正的模样，旁人都说甚美，你都不想瞧上一眼吗？就一眼，一眼就好。&rdo;

手间脱力，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肌肤重重垂落，她慌忙攥紧，脸颊摩挲着他的掌心自嘲道&ldo;我负了与珞哥哥的誓言，悔了与云亦的婚约，杀了数不清的人，这是我的报应，一身武功本就是负累，注定无寿，待我料理完此间所有的事情便去陪你，可好？&rdo;

手中指节微动，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ldo;不。&rdo;

晶亮的黑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辞，咬着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抽下发间一支玉钗，略过他的手背，冷静理智道&ldo;一命偿一命，这是我欠你的。&rdo;

&ldo;不！&rdo;

纤细的手腕被他消瘦苍白的手掌反握在手中，手背青筋暴起，枯瘦如白骨，古井般幽深的眸子惊魂未定的望着她，白玉簪从手中滑落，她不管不顾俯下身子扑入了他的怀中。

兰花馨香溢满嗅觉，颈侧可以感觉到凉凉的眼泪，他吃力的抬起手臂抚摸上她的发，柔声道&ldo;不哭了。&rdo;

&ldo;我以为你永远都醒不来了，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你骗我。&rdo;

&ldo;该罚。&rdo;

&ldo;你说过，我信你，可护我周全，可你却把我一个人丢下，可还作数？&rdo;

&ldo;自然作数。&rdo;

&ldo;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你这个傻子，为什么不用剑，你那把破折扇利得过杨柳风吗？&rdo;

&ldo;我说过此生不会对你刀剑相向。&rdo;

&ldo;万一呢？万一你……&rdo;

&ldo;我信你。&rdo;

&ldo;你不知道那天是七月半吗？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你不知道丹燚、寒潠，九毒齐发……&rdo;扶黎埋在他的颈窝中，作势打了他两下终是心疼的缓缓放下，攥着他的衣角心头悲喜交加，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恍若梦中。

&ldo;我知道，可那是你，我没有办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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