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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这，这位旺姆（藏语对女性称呼，人名），&rdo;老人摇摇头，大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壮实的汉子抠抠后脑勺，憨笑下，&ldo;这位，这位小姐，&rdo;他说话的语调和表情是那样的怪异，米珠儿忍不住笑起来。

壮实的汉子脸红了，他回头跟老人说了几句藏语，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米珠儿微微一愣，马上明白是自己的笑刺伤了他的自尊，忙跟着站起来，&ldo;对不起，我是头一次来拉萨，有什么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rdo;汉子摇摇头，&ldo;不是，我阿库想和你单独说话。&rdo;他说完走了。

等她转过头，老人已经准备好了几张纸和一支笔，他把纸递过来，&ldo;她说了什么？&ldo;

米珠儿想了想，省却了苏西临死前的那些话，轻轻地摇摇头&ldo;没有，她给我画了一幅画就去了。&rdo;

&ldo;她画了什么？&rdo;

米珠儿微皱着眉想了想，&ldo;她画的是我，很忧郁的样子，她好像后悔不该来西藏，她觉得对不起你。&rdo;老人流下泪来，&ldo;她没有对不起我，她对不起她自己啊。&rdo;

米珠儿吃惊得眼睛都瞪圆了，照卫秋的说法是苏西对不起他，怎么变成是苏西对不起自个？难道他并没有像卫秋说的那样变成不是男人的人，结了婚有了子女，独苦了苏西？&ldo;她没有对不起自己，她做什么都是自己选择的，就算孤苦一辈子也是她自己选择的。&rdo;

老人似乎被震住了，&ldo;她没结婚？&rdo;

米珠儿摇摇头，她现在不想再知道什么真相，说这些过去只会让她更难过，&ldo;算了，都过去了，不说也罢。&rdo;她站起身准备走了。

&ldo;等等，&rdo;老人着急地说了句藏语，先她推开门，把壮实的汉子叫了进来，快速而又激动地说了几句话，壮实的汉子点点头，&ldo;我阿库说当年没有接受她的献身，不是不喜欢她，&rdo;他看下老人，&ldo;实在是觉得这样对她是一种冒犯，&rdo;老人急急地说了几个字，&ldo;我阿库说是亵渎，没想到会害了她，我阿库说自己罪该万死。&rdo;

什么？是洛桑不接受苏西？可是那晚卫秋为什么说洛桑为了苏西甘愿接受族里的惩罚，他们谁在说谎？米珠儿浑身冰凉，她摇摇头，&ldo;你说谎，是苏西不要你的，怎么可能是你不要她，你说谎！她那么优秀，怎么可能？&rdo;她似被万箭穿心，可怜的苏西，遭一个男人抛弃还不够，连这个男人也不要她。&ldo;不是的，是苏西不要你的！&rdo;她突然凄凉而痛苦地尖叫着跑向外面。

楚一苇正喝着新鲜的牛奶，在想着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来，就见到米珠儿有点近似疯狂地跑出来，他立刻起身一把带住她的手腕。

米珠儿呆了下，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ldo;他说谎，他说谎！&rdo;

这时壮实的汉子搀着老人跌跌撞撞地跟着赶出来，汉子犹豫地看下老人，&ldo;我，我阿库说，说，&rdo;他似乎极不愿意说后面的话，老人恨恨地跺下脚，他才无可奈何地说：&ldo;我阿库向你道歉，他才说了谎，是苏西不要他的。&rdo;

楚一苇似乎明白了过来，他回头看眼老人，心里充满了尊敬，&ldo;谢谢。&rdo;米珠儿从他怀里扬起头来，&ldo;你说的是真的？&rdo;老人用力点下头，她立刻破涕为笑，&ldo;我就知道。&rdo;

&ldo;嘎&rdo;外面树上的一只乌鸦突然怪叫着冲天飞起，米珠儿两眼迷茫地挨个看下屋里的人，忽然用力推开楚一苇，咯咯地轻笑起来。

&ldo;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去陪她，却在这苟延残喘？&rdo;她媚笑着用手点了点老人，&ldo;还不快去？&rdo;

洛桑（2）

楚一苇第一反应是想说别闹了，可是……汗沿着他的额角跌落到鞋面上，他感觉脊背上贴着个冰凉的东西，蛇？他非但不敢说话，连手脚都不敢动了。他拿眼的余光尽可能地扫下四周，是恶作剧？还是不想让他插手？

米珠儿冲壮实的汉子抛个媚眼，&ldo;我漂亮吗？&rdo;汉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老人急忙掏出串佛珠，喃喃地念起《金刚经》。

&ldo;你以为我会怕你念的经？&rdo;米珠儿满脸狰狞地向老人逼过去，&ldo;你们欠我的都要还回来，生生不息，永远，永远。&rdo;汉子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她，&ldo;旺姆，我爱你。&rdo;米珠儿笑得春花灿烂，轻抚下他的脸，&ldo;真的？&rdo;

&ldo;米，米珠儿。&rdo;楚一苇喊出这三个字已经出了一身大汗，背上那冰冷的东西似乎动了下，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老人快速地把手上的佛珠套到他的脖子上，&ldo;快去阻止她。&rdo;楚一苇的背上陡然一空，他心里大喜，顾不得多想，掏出手枪大步跑到米珠儿面前，一把扭开壮实汉子的手。那汉子的手被扭开，眼神窒了窒，立刻咆哮起来，

&ldo;措姆（藏语，大海的意思，人名），&rdo;老人从背后抱住他，&ldo;快闭上眼睛。&rdo;措姆像是很怕老人，老人的话音刚落他就闭上了眼睛。

&ldo;快，快用你的枪敲她的天灵盖。&rdo;老人松开抱着措姆的手，大声嚷道。

&ldo;不！&rdo;米珠儿哀求地望着楚一苇，&ldo;我快乐点你不高兴吗？&rdo;楚一苇的心软了，举起枪的手不觉垂了下来。

&ldo;快敲，快敲。&rdo;老人惶急地跑过来，&ldo;再不敲就不及了，她会把我们都毁了。&rdo;楚一苇听到这话，暗想先把她敲晕也好，他不再犹豫，拿捏好力度用枪托敲了下米珠儿的后脑勺。米珠儿哼都没哼一声，像突然被谁抽走了脊梁骨，软软地摔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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