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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仲行抛下林以寒,迳自走到哥哥身边,不发一语、面色沉重地看著那名白衣女性。
&ldo;她的名字是沈怡颖。&rdo;曾伯良静静地说,&ldo;我和她聊过几次天……&rdo;
曾仲行没有回话,他看著那已经头破血流的女性,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冷冷瞪视著天空。最让人诧异的是,她的双手不见了,像硬生生被砍掉一样。
赤红的浓稠鲜血顺著坡度流过草坪,汇集在花圃外的中央通道凹槽中。
林以寒深吸口气,她悄悄站到曾仲行身後,将白色手套塞给蹲在草坪上的曾伯良。
&ldo;她在网路上是个小有名气的文学创作者,嗯,她都说自己是文学创作者,而不是作家或小说家……&rdo;曾伯良站了起来,&ldo;你们应该听过她的名字,她的笔名是『村上里香』,很日本人吧,但她的作品中总带有中国神话、民间传说色彩。&rdo;
&ldo;村上里香?&rdo;林以寒瞪大眼睛,他看向曾仲行,&ldo;我们刚才是不是……&rdo;
&ldo;是『魔都小说奖』的参赛者,&rdo;曾仲行皱起眉头,&ldo;而且她目前的名次是第三名。&rdo;
&ldo;啊。&rdo;曾伯良像听见什麽声音一样,缓缓抬起头,&ldo;来了,动作真慢。&rdo;
&ldo;什麽来了?&rdo;林以寒问。
&ldo;警察。&rdo;曾仲行闭起眼睛,&ldo;派出所不是在附近吗?怎麽这麽晚才……&rdo;
突然,一大票全副武装的员警走了进来,他们看到情况开始各自工作,有的拉起封锁线、有的忙著驱赶围观民众,有几位不太高兴地瞪著曾伯良一行人,准备过来赶走他们。曾伯良领著弟弟与助手离开花圃,眯起眼看著那几位员警。
&ldo;是你。&rdo;
浑厚稳重的男性嗓音响起,那几位杀气腾腾的员警让开来,一位面无表情、高壮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看起来相当年轻,但其他员警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曾伯良露出微笑,只有他笑的时候,林以寒才会觉得他跟曾仲行果真是兄弟──那个该死的笑容真是越看越欠打。
&ldo;高正,好久不见。&rdo;曾伯良点点头,&ldo;上次见面是n大的绑架案了。&rdo;
&ldo;怎麽出现在这儿?&rdo;
&ldo;带ishioka君散步,刚好听到尖叫声,就进来看看了。&rdo;曾伯良转向弟弟与助手,&ldo;这位是市刑事警察大队的高正杰警官,我都叫他高正啦。&rdo;
&ldo;为什麽发生在小社区的案子会出动这麽……一大票人?&rdo;曾仲行提出他的疑问,眼神不时瞟向四周员警,这些不会都是高正杰手下的人吧?
&ldo;高正,该不会又是什麽大案子吧?&rdo;曾伯良嘻嘻哈哈地好不正经。
&ldo;无可奉告。&rdo;但高正杰仍一脸冷淡,&ldo;曾伯良,你是目击者。&rdo;
&ldo;是呀。我听到尖叫跑进来,她正好从上面摔下来……&rdo;
&ldo;你到那边去,&rdo;高正杰指著旁边大楼一楼的住户活动中心,&ldo;我有话要问你。至於你们两个,跟曾伯良是同时发现死者的吗?&rdo;
&ldo;不是,但是……&rdo;曾仲行想说些什麽,却被应声打断。
&ldo;没有关系的人到外面去。&rdo;
&ldo;喂喂喂,高正啊,你不会这麽不通人情吧,这一个是我弟弟,他脑袋跟我一样好,另外这个就是上次呀,那个陈姓电脑犯案子的大功臣……&rdo;
&ldo;没有关系的人『请』到外面去等候。&rdo;高正杰指著曾伯良的鼻子,&ldo;如果你不是目击者,我也会把你撵出去。&rdo;
&ldo;这麽无情呀……&rdo;
高正杰看起来很生气。
&ldo;警官,你要不要上个网?&rdo;曾仲行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已经被曾伯良搞得有些恼火的高正杰不悦地瞪著曾仲行。
&ldo;警察先生,他的意思是……是这样的,&rdo;林以寒甜笑,&ldo;因为那位女性,她是『魔都小说殿堂』的作家,而且她正好参加了比赛。&rdo;
高正杰不耐地问:&ldo;所以呢?&rdo;
&ldo;日前魔都的一位知名小说家,同时也是那个比赛的参赛者,被发现陈尸在租屋处,&rdo;曾仲行看了眼死者,&ldo;那位小说家跟这名女性一样,双手都被砍掉……&rdo;
高正杰一把握住曾仲行的肩膀,冷冷地说:&ldo;你,还有你,跟曾伯良一起到那边的会客室等著。那只狗也是。&rdo;
曾伯良一脸满意地对弟弟点点头,他的神情彷佛电视剧中,高手师父对於笨蛋徒弟总算领悟了某个武功心法一样满足。
高正杰与另两位同样也身穿便衣的刑警,催促著他们进入大会客室旁的会议室,各自找位置坐好,而会议室内早就坐了一开始挡著民众的警卫、一个满脸惊恐的中年妇人,以及一名满身大汗、灰头土脸的派出所员警。
空间中弥漫著一种难以呼吸的潮湿气味,曾仲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懒洋洋地坐在哥哥右手边,而林以寒又坐到他的右手边,脸色有些苍白。
他转动脖子,这间会议室的窗子非常大,正好可以看到中庭其他忙著采证的员警,他们有的站在死者身边作记录、在尸体未移开的状况下划体(注一)拍照,有的则在现场四处采圈(注二),曾仲行饶富兴味地看著现场状况,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刑案的搜证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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