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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oh，oh…

gotaonewaytickettotheb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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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晚了，太晚了！是你当年毁掉了我的自信心。大丈夫立足于世，就是靠着一口气，一张脸面，何况根据旁人的评价，我的脸面还算差强人意，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呢？你说我爱虚荣，不错，我非常爱虚荣，这难道不是社会的需要？成名要早，腾达要早，难道不是社会认可、鼓掌叫好的？你为什么明知我爱虚荣，却要在我大学毕业前，赏我一记重重的耳光？你要知道，被你这样校花级的女孩子蹬掉，我出的是头版头条的大丑，知道我为什么要远走上海吗？我还能在江京混吗？&rdo;林芒大声喝问着，深夜荒凉的江边，他不怕有别人听见。

孟思瑶的大脑跟着他的话语飞转，句句惊心，但她不及仔细消化，她必须飞快地抓住他话中表露出的情感：&ldo;都是我的错，我还是小孩子脾气，不是伯乐，但事实证明，你是最出色的，没有任何背景，却在上海蒸蒸日上……&rdo;

&ldo;你知道就好！我容易吗？我比别人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交际、算计、甚至出卖自己，你以为我很情愿这样做吗？当严蕊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毕竟不是个系列杀手啊！可是，我毁了这个女人的事业，她也在考虑把我供出来，毁掉我的前途，我被逼到那一步，还能怎样做？&rdo;孟思瑶记起来，严蕊正是申洪集团投资部那名有贪污嫌疑的女主管，也曾和林芒有过暧昧的关系，后来割腕自杀。他这番话，分明承认了是他杀害了严蕊，只是做了自杀的假象。

&ldo;林芒，你不要对自己责备太甚，毕竟已经过去的事了。你也应该高兴才是，乔乔、小曼、婉儿、甚至袁荃，都为你的魅力倾倒。你是很成功、很出色的，你是最棒的！&rdo;孟思瑶本想敷衍地奉承，但越说心里越气愤，用上了嘲笑的口吻。

但林芒似乎并未听进去，听到乔乔等人的名字，呆了一下：&ldo;乔乔是个好姑娘……那次新裳谷真是不该去的，直到看见你，我才忽然认清，原来我刻意和乔乔接近、同时诱惑小曼，归根结底，都是一种得不到你而产生的类似报复的潜意识。真的，一开始，连我自己也没有认识到，直到你的再次出现！当然，和小曼相交，也主要是因为她的老爸手头有钱有权，帮我房地产的生意周转。本来乔乔走了以后，我可以和小曼有个结果，偏偏她老爸被纪委盯上了。小曼看上去比较冲，其实比乔乔听话，做掉了孩子，而乔乔一心想将孩子生下来。我在武夷山脚下又见到你后，坚定了原来的想法，绝对不能要那个孩子，因为，我真正要的，是你！&rdo;

孟思瑶又是一震，心里一凉：&ldo;乔乔临死前说，她很困。&rdo;

&ldo;你既然已经猜出来了，有必要再提吗？本来，那是一件完美的事故，没有任何痕迹，她睡意朦胧地走在湿滑的山路上，我轻轻一推，她甚至以为只是自己失足，连呼救的本能都被安眠药压抑住了。是你多事，差点儿把她救了上来。&rdo;

人原来会扭曲到这个地步。孟思瑶觉得自己快要不能保持镇静了，心底像是有座火山亟待喷薄而出，但她知道，必须将这个对话延续下去，争取时间，争取机会，如果能熬到天亮，被人看见就好：&ldo;其实，不光是我这么猜……&rdo;

&ldo;不用你告诉我！我当然知道。袁荃……袁荃这个女子，她是我见过最难对付的人物。乔乔死后，她往来上海的次数明显增加。乔乔家、她租过的公寓、她的原单位、我的住所，她都访问过，显然是想查出究竟。渐渐的，我感觉，我在上海的背景、那些很私人的经历，被她嗅出了许多。这时，我知道，必须做些什么了。正好，她主动向我接近，显然是要直接从我嘴里套出真相，而我正好感觉她手头有很多资金，于是准备和她做笔交易，我不但准备告诉她真相，还要借她的钱投资，让她也得利，因为她一旦同意，就是我一条船上的人，知道真相又怎样？我相信我的实力……我的说服力。&rdo;

&ldo;这么说来，你们俩之间……&rdo;

&ldo;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满意了吗？我们彼此百般挑逗，所有性骚扰的话都说尽了，但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rdo;

&ldo;所以你给她也吃了安眠药？害她出了车祸？&rdo;

&ldo;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她的钱，她的身体，虽然感觉近在咫尺，但似乎都可望而不可及，可惜她的命也不长，但一定是发生了别的事，导致了车祸……&rdo;难怪袁荃能在临死时打出了&ldo;伤心至死&rdo;的信号，看来的确没有安眠药的作用。

&ldo;你相信&lso;伤心至死&rso;的说法吗？进过拾夕洞的，已经死去了很多人，都是意外。&rdo;

&ldo;今天又会多两个。&rdo;林芒居然有些得意起来。

&ldo;想过你自己吗？&rdo;孟思瑶冷冷地问。

&ldo;当年你和我断了的时候，我的心就死了。你可以说是虚荣和占有欲推我走向极端，我可以说我是……&lso;伤心至死&rso;！&rdo;

孟思瑶心头一痛，真的是这样吗？怎么说来说去，我还是罪恶产生的源泉？不对，男女恋爱分手，世上一天要发生千万次，难道都是这个结局？这是他在为他自己寻找借口，减轻负罪感，看来内心深处，没有人愿意做一个罪人。我若要生存，还是要抓住这个特点。她又想了想说：&ldo;难得你如此有心，说要去深圳，却留在江京，一直在跟踪我。&rdo;

&ldo;不瞒你说，跟踪你的不止我一个人，我发现我还不算最勤快、最耐心的，居然错过了有人爬进你窗户的好戏。&rdo;

&ldo;地铁里、&lso;起超大厦&rso;里那个穿雨衣的人，就是你？&rdo;

&ldo;好，你提到我的痛处了，你真的不该提到我的痛处！你为什么深更半夜和那律师跑到那楼里？你们在干什么？你知道我看见你们两个亲密地出入，心有多痛？我甚至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那楼里的另一家公司申请了一个小职员的工作，晚上也来加班，短短几天里，混熟了保安，摸清了整个楼的构造，为的就是担心哪一天，你和那姓钟的，做出什么难看的事，我可以让一切终止！&rdo;林芒越说越是激愤，几乎是在咆哮，猛地站起身，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孟思瑶虽然在深深的恐惧中，还是顽强地问道：&ldo;出现在袁荃和小曼出事现场的雨衣人，难道也是你？&rdo;

林芒一愣：&ldo;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她们出事的时候，我不在现场，但我会保证，无论什么事发生在你身上，我一定会在现场！&rdo;他的眼中露出杀气。

瑶瑶，你现在必须扭转战局，彻底地扭转战局，这个人已经充满了杀意。

&ldo;我终于体会到，你原来这么爱我！&rdo;话虽恶心，但或许能救下她和常婉的生命。

&ldo;可惜，太晚了，许多大错都已经铸成！&rdo;林芒愤怒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崩溃在即，什么事都会做出来，一定要将他稳住。

&ldo;小林子。&rdo;情急之下，孟思瑶喊出了大学里恋爱时对他的昵称，一个并非很光彩的称呼，出自金庸著作《笑傲江湖》，是反派人物林平之的昵称。

但无论这个称呼光彩与否，效果显著。林芒一听之下，身子微震，脸上逐渐浮起温柔的神色，对旧日时光的回忆和憧憬似乎返回了他的脑海，美好的、纯洁的那段初恋情感，总是让人回味无穷。

&ldo;小林子，记得上次分手时，我们一起同游江大校园吗？实话告诉你，那天，是我近年来最快乐的一天。&rdo;

&ldo;我能看出来，我能猜得到，因为那是我的安排。&rdo;林芒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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