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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艾佛瑞牧师没有听过法官的裁决，而且他可能也认为，在他自己家里，那些东西也不管用。牧师或许很不熟练，但是像他这样的一个真相探索者，皮柯特不得不承认，他的工作还是很有效率的。

调查如火如荼的展开。牧师就从他最亲爱的女儿开始。梅格顺从父亲的严格盘问，她的配合不仅使皮柯特感到满意，而且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山姆&iddot;德莫克与他那个可爱却又愁眉不展的太太也受到同等待遇。从隔壁小屋被摇醒给带过来的渥布敦小姐，虽然震惊，但也很配合。在教堂司事泰里司曼态度有些懦弱的表示自己是清白的之后，现在站在牧师书桌之前的是司事的妻子玛莉&iddot;泰里司曼太太。而事情也终于有了进展。

牧师拿起书桌底下一只大的狗篮子，一把将桌面上所有杂物扫入篮子内，他会在书桌底下摆这么一只篮子，无疑的就是为了因应紧急情况。杜德斯死的时候所穿的运动外套，这时放在书桌老旧的皮垫上，外套稍经摺叠放置，主要是为了掩饰大片血迹。牧师将鼻上的眼镜推高，放在他宽广的前额上，两只眼睛赤裸、无情而且严肃地从那张慈祥和蔼的面容上往外看。

&ldo;这是你先生曾经告诉我的事，&rdo;如果证据法则在这里能够适用，他这么解释恐怕是最不妥当的。&ldo;他说他很肯定，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他看见你在厨房的桌上用一张棕色的纸张包裹这件夹克。别哭了，要不然我怎么听得清楚你在说什么呢？记住，不要再说谎，在现在这个世界，说谎比其他任何事都要浪费时间，想想纳粹的下场，你就可以得到结论了。&rdo;

泰里司曼太太是个丰满圆润的女人，绑着头巾，衣服裹得紧紧的。她的脸上略带愚蠢的傲慢气息。生命中的大多数时间，她都花在等待上：等待牧师、等待她的先生、等待她的孙女。也正因为她有这种特权，故而在心理上她也比其他的人多出一份优越感。长期以来，她就一直照顾眼前这位老先生，如同看顾一个生病的小孩，只要牧师的衬衫有一道褶痕没有烫平，她就会觉得好像是个人心灵上的一种罪恶；屋后的楼梯如果沾上灰尘，或是地下室窗户的窗帘不干净，都可能使她闷闷不乐一个礼拜。懵懂之间，她也发现时代正在转变，老牧师也变得越来越不可信赖。

皮柯特有些困窘地等着。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先和渥布敦大概谈了一会儿，发现跟她不是很好沟通。很显然地，牧师已不需要她了，因为他不停地吼叫他的命令。

&ldo;请把凯希太太找来。&rdo;

&ldo;她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床上了，牧师。&rdo;

就在此刻，可怜的泰里司曼太太又爆出一阵低泣，哭声转移牧师的注意力，他对着泰里司曼太太挥挥手，示意她保持安静。

&ldo;你说什么，小不点。&rdo;

&ldo;亲爱的，她恐怕已经在床上了。&rdo;

说话的同时，屋中的人可以感觉到渥布敦小姐已经接近房间，他们可以听见她的鞋子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

&ldo;如果这样的话，把她从床上挖起来。&rdo;牧师似乎很惊讶渥布敦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做。&ldo;要她披件衣服，不要再花时间整理头发，只要在头上罩顶帽子就可以了，非常谢谢你的帮忙，小不点。&rdo;

以宽容有礼的态度解决眼前问题后，牧师果断地关起房门。在他关门的时候，渥布敦已经到了大厅。

&ldo;现在玛莉，&rdo;牧师边说边坐下。&ldo;你仔细地想想，千万不要心烦意乱，一定要静下心来想，我可怜的女孩，内心保持平和，对一切的事都保持平静。是你主动把夹克拿给凯希太太，还是凯希太太问你要的？&rdo;

&ldo;我……噢，我也不知道耶，先生！&rdo;

让皮柯特感到诧异的是，老牧师似乎准备接受泰里司曼太太这种说法。

&ldo;噢，&rdo;他说：&ldo;好，我知道了。那么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要那件夹克？不对，不对，她不会说的。算了，不问这个，我真是太笨了，你听好，艾京布罗迪太太有没有给你看任何照片？就是那些邮寄给她的照片。&rdo;

&ldo;艾京布罗迪少校的相片？有的，先生，她有拿给我看，我还告诉她说，我不觉得有人能够辨别得出来。&rdo;

&ldo;你没有认出你拿给凯希太太的夹克，就是照片上那个人身上所穿的那件夹克吗？&rdo;

&ldo;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噢！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噢，天哪，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这件事。&rdo;

&ldo;怎么会没有呢，玛莉？这我就不懂了。&rdo;

&ldo;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颜色不对，先生。那件夹克之所以醒目，完全是因为它的颜色，而当然照片上没有出现那种颜色。&rdo;

&ldo;好了，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替你自己倒杯茶，坐在厨房里慢慢喝，在我再叫你之前，不要离开厨房，知道吗？&rdo;

&ldo;是的，先生；是的，我知道了。可是……噢，艾佛瑞牧师，如果凯希太太她‐‐&rdo;

&ldo;你可以走了。&rdo;牧师严肃地下令。

说完后他顺手从狗篮里拿出一张便条纸，用他那只纤细又整洁的手在纸上书写。显然，这是一种坚决的逐客令。泰里司曼太太摆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再度拿起手帕，边哭边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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