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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ldo;强大。&rdo;杀戮者跟着说。

&ldo;太完美了。&rdo;杰克之一说，&ldo;看看吧，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我们的人寻找了几千年。连我们举行仪式所需要的一切都预备好了，不由让人觉得这完全是天意，对吗？在我之前，有那么多杰克祈祷着这一刻。现在，当我们的事业处于最低谷的时候，我们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rdo;

伯蒂感觉到杀戮者正在倾听着杰克之一的话，因为墓室里响起了低低的、兴奋的沙沙声。

杰克之一说：&ldo;我马上要伸一只手出来，小子。但是，斯卡莉特，我的刀依然搁在你的喉咙上，我松手的时候别想逃跑。小子，你把那个杯子、刀和胸针放到我手里。&rdo;

&ldo;杀戮者的宝藏。&rdo;三重音低语道，&ldo;它总会回来的。我们为主人守卫着它。&rdo;

伯蒂弯下腰，从祭石上取下那些东西，放到杰克之一张开的手里。杰克之一笑了。

&ldo;斯卡莉特，我准备放你走了。我把刀拿走的时候，我要你把手放在脑袋后面，趴到地上。你只要动弹一下，或者想干其他什么，我会让你死得很痛苦。明白吗？&rdo;

她咽了一口唾沫。她嘴里发干，往前迈了一步。刚才一直被拧在腰后的右手现在已经麻木，肩膀像针扎一样疼。她趴了下来，脸贴着地面。

我们死定了。她想。这样的想法居然没有让她觉得任何伤感。整件事好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而她只是一个观众，看着这出超现实戏剧渐渐变成黑暗中的谋杀游戏。然后，她听见了杰克之一抓住伯蒂的声音……

伯蒂的声音说：&ldo;放开她。&rdo;

杰克之一的声音：&ldo;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就不杀她。我甚至不会伤害她。&rdo;

&ldo;我不信。她会指认你。&rdo;

&ldo;不，&rdo;杰克之一的声音似乎很肯定，&ldo;她不会的。&rdo;然后，那声音接着说，&ldo;一万年了，这把刀依然这么锋利……&rdo;声音中充满敬畏，&ldo;小子，跪到祭石上，双手放到背后。快。&rdo;

&ldo;真是太久了。&rdo;杀戮者说。

但斯卡莉特能听到的只是什么东西滑动的声音，仿佛墓室里有某种巨大的东西正在游动。

杰克之一听见了，&ldo;在我把你的血洒到祭石上之前，你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吗？&rdo;刀架在脖子上，伯蒂感到了那股凉意。

就在那一刻，伯蒂明白了。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一切都变得清晰了。

&ldo;我知道我的名字。&rdo;他说，&ldo;我叫诺伯蒂&iddot;欧文斯。那就是我。&rdo;跪在凉凉的祭石上，这个动作让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ldo;杀戮者，&rdo;他对着墓室里说，&ldo;你们还想要‐个主人吗？&rdo;

&ldo;杀戮者守卫宝藏，一直等到主人回来。&rdo;

&ldo;好吧，&rdo;伯蒂说，&ldo;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吗？终于找到了你们等待的主人？&rdo;

他感觉到杀戮者在扭曲，在膨胀。他听见一个声音，好像有一千根枯树枝在刮擦着，有某种肌肉发达的巨型物体正像蛇一样游动着。

紧接着，伯蒂第一次看到了杀戮者的模样。之后，他怎么也无法向人们描述他看到的东西：一个巨物，长着蛇身，脑袋……脑袋不知像什么，反正一共有三个。三个脑袋，三个脖子。它们的脸没有生命，仿佛是用人类和动物的尸体拼凑出来的。那几张脸上覆盖着紫色的图案，还有一圈圈靛青色的图腾，把僵死的脸孔变成了奇怪的、如恶魔般的东西。

杀戮者试探性地用鼻子嗅着杰克之一周围的空气，仿佛要爱抚他一样。

&ldo;什么？&rdo;杰克之一说，&ldo;这是什么？它要干什么？&rdo;

&ldo;这就是杀戮者。它负责守卫这里。它需要一个主人给它指令。&rdo;伯蒂说。

杰克之一举起手中的刀，&ldo;太好了。&rdo;他自言自语道，&ldo;它当然在等啦，它在等我。对。我就是它的新主人。&rdo;

杀戮者盘绕的身体将墓室内部团团围住。主人？它说，模样像一条耐心等待已久的狗。它又重复了一遍&ldo;主人&rdo;，仿佛在品尝这个词的味道。味道不错。它又满含着兴奋和渴望，叹息着说了‐遍：&ldo;主人……&rdo;

杰克之一低头看着伯蒂，&ldo;十三年前，我失手了，现在我们又重逢了。一个兄弟会结束了，另一个却刚刚开始。再见，小子。&rdo;他用一只手把刀放到男孩的喉咙处，另一只手抓住那个酒杯。

&ldo;伯蒂。&rdo;伯蒂说，&ldo;不要叫我小子。&rdo;他提高了声音，&ldo;杀戮者，&rdo;他说，&ldo;你对你的新主人该怎么做？&rdo;

杀戮者一声叹息。&ldo;我们将保护他，直至时间的尽头。杀戮者将永远把他盘在中间，永远不让他经受世上的种种危险。&rdo;

&ldo;那就保护他吧。&rdo;伯蒂说，&ldo;快！&rdo;

&ldo;我是你的主人，你要服从我！&rdo;杰克之一说。

杀戮者等得太久了。杀戮者的三重嗓音充满胜利的喜悦，实在太久了。它巨大的身躯缓缓盘绕，将杰克之一卷在中间。

杰克之一丢下酒杯。现在他每只手里都有一把刀，一把是燧石刀，另一把的刀柄是黑色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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