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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话音刚落，屋子里忽然一片黑暗。

&ldo;哎呀！熄灯了。&rdo;

在聊性正高的时候熄灯，只有一个效果：让大家躺到床上比较舒服地继续聊。

&ldo;动不动就又提你们家阿雪，还真是念念不忘呀。&rdo;这话也就徐宁说。

&ldo;别烦我了，我正郁闷呢。那个……你知道哪里可以放风筝吗？&rdo;

&ldo;怎么？林大美人有兴趣？&rdo;

落寒插道：&ldo;天安门广场不是有地儿吗？问题是什么时候有空儿。&rdo;

&ldo;&lso;十一&rso;呀，好几天假呢。&rdo;

&ldo;那个时候人不挤死？都围着看那些用花弄的造型什么的，说实在的，一年年一点新意都没有，有什么看头？&rdo;

这时，落寒听到床板有轻轻的敲击声。

要开始了吗？

他没有坐起来，把手伸到下铺，作了个&ldo;ok&rdo;的手势。

虽然黑，但工地的光透了一些进来，应该是可以看见的。

&ldo;那个……&rdo;可以听到张平咽口水的声音，&ldo;那个……我倒觉得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庆祝节日比以前活跃多了，也能体现点人性。&rdo;

没有人说话，黑夜恢复了本来该有的宁静。

等了一会儿，落寒清清嗓子，正准备接一句，就听徐宁说：&ldo;这个……倒是有理。其实我有时候也这么想，就是不想说，好像非批判一下什么才正常似的。&rdo;

文羽接着说：&ldo;这就是教育的问题了。从小时候开始，那些所谓的教育者，不放过一切&lso;教育的机会&rso;，目的太一目了然。咱们太清楚他们要把咱们教育到什么方向去了。他们太喜欢把什么都加上&lso;意义&rso;。&lso;意义&rso;？多讨厌的两个字！结果是那些被赋予&lso;意义&rso;的东西，即使咱们真心喜欢，也绝不会说喜欢，怕别人认为自己是&lso;被教育后的产物&rso;。敢说出来其实挺性格的。&rdo;

徐宁说：&ldo;瞧你轻描淡写的，好像就这么点儿问题似的。那应试教育怎么说？&rdo;

从刚才起，落寒留在下铺的手就切换成&ldo;v&rdo;字，以抽筋的频率晃动着。

张平比较自然地说：&ldo;你们已经很好了。我们那里才真正是应试教育。我们高中三年，都是早上5点起床，做早操，然后早自习，上课到中午，吃了饭再上，一直到晚饭时间。再开始晚自习，到10点，回宿舍睡觉。熄灯后不许说话。一周六天半的课，到了休息的那半天才能出校门，或者回家。平时只能在学校里呆着，做卷子习题，不能干别的。&rdo;

&ldo;哇……那说起来，我们岂不是素质教育这么幸福？&rdo;徐宁感叹。

&ldo;跟我们比算是了。&rdo;

&ldo;那你们就反复做题，多烦呀。&rdo;

&ldo;也学新的，现在咱们学的高数我以前就学过了。&rdo;

&ldo;真是……&rdo;

&ldo;喂！&rdo;文羽插嘴，&ldo;刚才不是还在讨论花坛的吗？什么时候抨击起教育来了？&rdo;

&ldo;哦，对。&rdo;徐宁找到话说，&ldo;国家的大事咱不说了，我其实挺不能忍小地方的庆祝方式的。一有什么节日，肯定就是在门口摆花，用花拼，一边儿一个字。信不信，我跟你们打赌，&lso;十一&rso;一到，咱们学校门口就&lso;国庆&rso;俩字，是在铁板上种不同颜色的草种出来的。底色是绿的，字是土色……褐色……哎呀，也说不清，就是差不多那种色。真够恶心。&rdo;

&ldo;别忘了，下边还得摆上很多盆花作陪衬呢。&rdo;

徐宁用发现什么真理的语气说：&ldo;你们发现了没有？现在花在咱们眼前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多了，校门口，楼门口，花园……哪哪都是，走大街上也能看见。那些地铁口附近，都有人拿个塑料桶装着花卖给路人。&rdo;

文羽说：&ldo;但是那些花都半蔫不蔫的，也就是母亲节买两朵回去糊弄自己老妈。我还真没听说有谁敢把这种花送女朋友。&rdo;

&ldo;你可以开这个先例呀。&rdo;

眼看又要扯到林雪身上，落寒赶紧把话题拉回来：&ldo;大概是现在眼光挑剔了，小时候看着那些花，不管种得怎么样，都可喜欢呢。&rdo;

张平接道：&ldo;小时候时光美好吧。今天杜落寒还……&rdo;

&ldo;等等，&rdo;徐宁插话，&ldo;你说谁？杜？咱们这儿有姓杜的吗？&rdo;

文羽说：&ldo;你不是说落寒吧？我早忘了他姓什么了，这么猛然一叫还真难受。你可别叫我&lso;宫文羽&rso;啊，我听着别扭。&rdo;

徐宁用暧昧的口气说：&ldo;是呀，你叫他&lso;文羽&rso;就好。那个&lso;宫&rso;呢，不管是&lso;宫文羽&rso;的&lso;宫&rso;，还是&lso;老公&rso;的&lso;公&rso;，都是人家林大美人专用的。&rdo;

假装没有听到文羽拍床板，徐宁继续：&ldo;你瞧这三个字的名字吧，不用起就有昵称，去掉姓不就行了？两个字就没那么好了。但是我觉得&lso;徐宁&rso;这名字朗朗上口，你们说是不是？&rdo;

上铺文羽和落寒那里都传来呕吐声。

&ldo;但是，张平这名字就不顺了。要是不叫&lso;张平&rso;，那叫你什么好呢？……平……对，以后叫你&lso;瓶子&rso;好了，容易记，还好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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