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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顾明深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无论小静用什么眼神狠狠地瞪他，他都没有给反应。

&ldo;他在，看你。&rdo;小静恶狠狠地说。

顾明深轻笑，十分随意地，拿眼神示意了窗户的方向，&ldo;在那上面？&rdo;

小静疯狂点头，像个下油锅的虫蛹，拼命地试图扭动。

程世贤看了看空荡荡的窗户，视线在小静和窗户中间来回，愣了片刻。

幻觉？

&ldo;……精神分裂？&rdo;

精神分裂患者大都有幻觉症状，幻听幻视是最常见的。他们的状态极不稳定，许多患者还有妄想症状，容易被无端发怒，攻击别人。

汪医生看着里面的闹剧，喃喃：&ldo;可强迫症不会发展成精神分裂……&rdo;

顾明深轻声说：&ldo;有些精神分裂的早期会有强迫行为，我不是她的主治医生，对她的症状不是很清楚。但就刚才的情况来说，汪医生，无论小静是否有精神分裂，她已经出现了幻觉，这才是关键，你却没注意到。而且一个重度强迫症，不会具有高攻击性，你应该很清楚才对。&rdo;

汪医生还是怔怔地看着扭动的小静。

顾明深：&ldo;你认为小静整天抱着镜子，是满足自己对称的强迫欲望。但你是否想过，小静不是在看镜子里的自己，而是可能在看……别的东西？比如，她的神？&rdo;

喻浩叹：&ldo;从古到今，许多人都认为镜子连接着未知的世界，也有人认为镜子可以辨别妖魔，就连现在，镜子也是很多恐怖片里必不可少的道具。关于镜子的传说也有很多，比如《西京杂记》里的秦……&rdo;

眼看着他就要洋洋洒洒说下去了，韩璃拿手肘捅他，&ldo;回去开讲座。&rdo;

喻浩叹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

小静扭了半天总算累了，顾明深这才问她：&ldo;你认为你的神可以给你一副理想的容貌。你的强迫行为，其实是神的要求？那么你杀人，是给你的神献上祭品？&rdo;

小静冷笑着，不回答，表情依然狰狞恐怖。

顾明深自顾自地说：&ldo;你把血衣挂在窗户上，大概是你的神终于挣脱了镜子，落在那个位置。神明现身，让你躁动。对你来说，血衣就是献给神的祭品，战利品，对吗？&rdo;

小静忽然不动了。

&ldo;当天早上也许是这样的，你去卫生间，遇到了清洁工。她或许在你身边低头打扫，而你对着洗手台的镜子，在看你自己，或者是你的神。&rdo;

&ldo;清洁工初来乍到，下意识把你当正常人交流，可能对你说了什么，是&lso;让一让&rso;？还是&lso;这么漂亮的小姑娘&rso;？还是&lso;好可惜&rso;？……总之，你感觉被冒犯了。她不对称的脸既不尊敬你，更亵渎了你的神。&rdo;

&ldo;她亵渎了神，所以你失控了。争执的时候，你抓起了旁边的，或她手里的床单，将她勒死。&rdo;

&ldo;汪医生发现了你，他帮你掩护下来，你却在汪医生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跟到了杂物间，用锤子将她的脸砸烂了。&rdo;

&ldo;真正的神明应该引人向善，你却借着所谓的神，肆意杀人。这个案子里，你没有被人指使，真正的指使者就是你自己，你就是自己的神，你也是恶魔。&rdo;

顾明深轻微地笑了笑。

&ldo;当然，我现在说这些，不知你能否听懂。总而言之，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日子，就拜托你和自己好好相处了。&rdo;

顾明深起身，看了汪医生一眼，径直走出了病房。严瑕紧紧跟着他，回头一看，还有几个人留在房门口，不知道在说什么。

&ldo;林队在叮嘱他们看守小静的事，真凶已经定了，把她转移出去也不合适。&rdo;

顾明深站在电梯边，目光落在程世贤身上，慢慢地给她解释。汪医生被两个警员挟在中间，他不知在和汪医生说什么，表情非常严肃，却没有之前那么生气。

&ldo;世贤大哥呢？&rdo;严瑕问道，&ldo;组长，他之前不是很气嘛，现在这么冷静？&rdo;

&ldo;他？&rdo;顾明深抬眼，&ldo;同是天涯沦落人吧。&rdo;瞥见她的眼神，又解释道：&ldo;不要多想，不是违法的事。过两天你自己去问吧。&rdo;

到底是什么？

严瑕非常好奇。

韩璃恰好跟过来，听到他这句，捏捏严瑕的脸：&ldo;别听组长的，也就他能从程世贤那儿问出话来。换你，你能跟那座老冰山说半句？不被冻死才奇怪。&rdo;

严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ldo;那……&rdo;

&ldo;真不是违法乱纪的事，不过你听了也别往外说，世贤最讨厌别人说这个。&rdo;韩璃看了那边一眼，见程世贤还在和汪医生说话，这才放心大胆地开口，&ldo;别以为世贤千年单身狗，他以前有个青梅竹马，小他一岁，超可爱的妹子，中学就偷偷谈恋爱，被发现以后闹得轰轰烈烈的。&rdo;

&ldo;然后呢？&rdo;

&ldo;他为了青梅竹马，高分复读了一年，两人一起上的医学院，大学就订婚了。&rdo;

严瑕轻轻地哇了一声，很是羡慕，&ldo;那现在是分手了？&rdo;

&ldo;真是分手就好了，不至于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rdo;韩璃不放心，又看了一眼身后，&ldo;大学毕业那年，他未婚妻要给他庆祝生日，买菜的路上遇到精神病人持刀伤人，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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