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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天开始亮起来，可惜没有人抬头，没有人发现，天空早已是风起云涌……

十七、世事难料

&ldo;情况怎么样？&rdo;清风似的声音里似乎有点忧虑，楼澈站在营帐前询问身旁的大夫。

&ldo;夫人气血衰弱，还受了惊，&rdo;大夫看着眼前这位高权重的年轻丞相，有点惶惶然，在宫中当御医多年，从没看过他如此明显把情绪表露在外，语气谦恭地说道，&ldo;夫人的伤势并不严重，只要好好调养些时日就可以了。&rdo;

舒展了眉心，楼澈轻点头：&ldo;去开药方吧。&rdo;蓦然一转身，撩起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营帐内沉静地没有一点声响，一阵安神的香气飘在鼻间，举步走到桌旁，打开香炉，捻熄炉中的熏香，楼澈转过身，定神看向营帐中间的床。铺了一层羊毛毯的床牙上，此刻沉睡着一抹纤细身影，漆黑的发丝散在雪白的毛毡上，带着略显苍白的病态美。

走到床边，轻身坐下，温柔地拉过羊绒毡毯，拉到归晚的颈部，把她盖了个严严实实，忽然手下毡毯一动，他转眸，正好对上归晚眼帘微微颤动，徐徐睁开的眼，黑色透亮的眸子繁星一般幽深。

&ldo;夫君大人……&rdo;归晚悠悠地唤道，头还昏沉着。

楼澈注视了归晚一眼，并不回答，面无表情，见她想要坐起身，拿过绣枕，垫在她的身后。

见他毫无表情，归晚恍然，开口问道；&ldo;夫君大人，气恼我吗？&rdo;刚坐直，觉得一阵天眩地晕，她倾身靠在绣枕上。

心里说不出的郁结，楼澈略寒着脸，注意到归晚身体不适，莫名的心疼，忍不住薄斥：&ldo;你不要命了吗？为什么要到这里来？&rdo;差一点，她就葬生谷底了。

归晚浅浅一笑：&ldo;我是想来阻止的，到了这里，才知道自己多么微薄。&rdo;幽幽的声音带着神伤的哀叹。

听到这样哀伤的话语，楼澈始料不及，本来想要斥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看着这个自己百般保护和宠爱的女子，这次居然做出这么危险的事，让他担够了心。想要训斥，又有种不舍的情绪，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ldo;归晚，你为何对皇后的事这么上心？&rdo;

归晚莞然沉吟半饷，在楼澈几乎认为她不会回答时，悠然启口：&ldo;夫君大人又为何对皇后的事这么上心呢？&rdo;

楼澈哑然，有种欲说不能的感觉，看着归晚微微苍白的脸色，说道：&ldo;并不是我针对皇后，今天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rdo;沉然说完，语气又柔和下来，&ldo;归晚，你不要再理会这些事了，我会处理的。&rdo;伸手拢过她的头发，帮她拉好毡毯，就怕凤栖颇上阴阴寒意让她伤上加病。

&ldo;不能不管……&rdo;在楼澈有些诧异的眼光里，归晚轻喃道。

楼澈皱起眉，心里惊诧不已，不等他开口，归晚续又说：&ldo;夫君大人，听我说个故事好吗？&rdo;

知道她此刻要说故事必定重要无比，楼澈不语，沉默地等待。

归晚把眼转开，凝神对着桌上的香炉，徐徐道：&ldo;我的娘亲，二十年前是个有名的美人，生性洒脱，还带着三分泼辣……&rdo;

楼澈微怔一下，蓦地想起他们成亲时，归晚的父亲刚辞完官，两袖清风地走了，连女儿的婚礼也未曾出席。而她的娘亲，只是听说几年前仙逝了。不明白为什么此刻她会说起身世，难道其中有什么隐衷？注视着她露出迷离的容色，他定心地听下去。

&ldo;娘亲在年轻时候，曾经爱过一个落地的书生，不顾家族反对嫁给他，还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两人生活却并不如意，后来娘亲离开了那个男人，嫁给我父亲。&rdo;简单几句话，概述了一个女人的一生，里面却透着苍凉的味道。听到这里，楼澈的眉心慢慢拢起，有点猜到故事的含义。

归晚停了停，勾起一抹苦笑，又说道：&ldo;我在家中从没见母亲真正开心过，她总是忧虑重重，极少展颜。她很疼我，可以说是极尽宠爱，对哥哥却不理不睬，相反，父亲喜欢哥哥，不喜欢我……娘亲身体很差，在我十四岁那年，已经重病缠身，尽管父亲到处求医，依然回天乏术。娘在死之前，很想见那个她离弃了十多年的女儿，她对我说，她把对那个女儿的疼爱双倍给了我，希望我以后能把这份情还给那个无缘的姐姐。&rdo;说到这里，归晚半躺下，似乎不打算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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