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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宗正官称是。赵构便命道：&ldo;赐一千缗钱给陈采箐的父亲，就说她是得急病死的。另外通知内侍省与各宫押班及公主府管事，禁止所有内侍侍女谈论公主杖杀这两名侍女之事，违者严惩。&rdo;

随即又回到婴茀宫中，张婕妤也在，正坐着与婴茀聊得开心。二妃见赵构进来，马上站起行礼迎接。赵构亲自伸手一扶，让她们平身，然后左右一打量她们，微笑道：&ldo;两位爱妃身上衣裳颜色似乎暗了，一会儿各自去领十匹绫绢罢。&rdo;

张婕妤闻言诧异道：&ldo;我今日穿的是新衣……怎么颜色看上去很旧么？&rdo;

而一旁的婴茀已再度下拜：&ldo;谢官家赏赐。官家如此厚爱，臣妾姐妹感激之极。&rdo;

张婕妤立即回过神来，忙也下拜谢恩。

赵构笑笑，在厅中坐下，命人召来教坊乐伎奏乐唱曲。乐伎问赵构想听什么，赵构随口答说：&ldo;奏《渔父词》。&rdo;

乐音响起，赵构怡然自得地听着，不时随其旋律浅酌低唱：&ldo;轻破浪，细迎风。睡起篷窗日正中……&rdo;

见他愉悦之情溢于言表，张婕妤含笑轻声问：&ldo;官家今日似心情大好，可是逢上了什么喜事？&rdo;

赵构尚未作答，婴茀便先开口道：&ldo;想是又接到剿平流寇之类的捷报了。如今天下渐趋国泰民安，官家焉能不喜？&rdo;

赵构但笑不答，只转首问张婕妤：&ldo;瑗现在在做什么？&rdo;

张婕妤说：&ldo;在臣妾宫中读《论语》。&rdo;

赵构点头道：&ldo;这孩子真是聪颖好学……非但文才出众，在骑she上也颇有天赋。昨日朕教他she箭，他小小年纪，却已能穿杨。&rdo;

张婕妤目露喜色，道：&ldo;是官家教导有方。&rdo;

赵构想想，又对她说：&ldo;孩子大了，花销也会增多，你如今的月俸够么？朕明日命人给你增加一些。&rdo;

张婕妤闻言当即站起一福谢恩。

此后张婕妤又与赵构及婴茀聊了一会儿才告辞回宫。婴茀亲自出门相送，久久扶门望着张婕妤远去的身影，不觉轻叹出声。

赵构便问她：&ldo;为何叹气？可有什么不如意之事？&rdo;

婴茀怅然回首，回赵构身边坐下，强笑道：&ldo;没什么。张姐姐有子万事足，自从有了瑗后，她终日神采奕奕、笑口常开，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与其相较，臣妾自觉形容憔悴暗淡，故而叹息。&rdo;

&ldo;养个孩子其实很麻烦。&rdo;赵构淡然说：&ldo;要付出很多心力，也是件极累人的事。&rdo;

婴茀颔首：&ldo;官家说的是。臣妾只是年纪渐长，独居深宫时常感孤独无依，所以很羡慕张姐姐，有个孩子陪伴在身边，可以不时说话解闷。即便教养孩子很辛苦，但也累得其所，有点事做，便再不会觉得长日难耐……&rdo;

赵构沉吟片刻，问：&ldo;你真的很想要个孩子？&rdo;

&ldo;那是自然。&rdo;婴茀答说，随即又微笑摇头：&ldo;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可惜臣妾无福，当日瑗不肯选臣妾为母……&rdo;

&ldo;无妨，&rdo;赵构略一笑：&ldo;朕可以再命人选宗室子入宫交与你养育。&rdo;

婴茀大喜，郑重下拜叩首谢赵构恩典。赵构以手牵她起来，两人相视一笑。

凝光随高世荣回府后，高世荣命她做自己的贴身侍女，主理采箐以前做的事。柔福冷眼看着，也不说什么，只有意无意地漫视凝光。凝光在她面前从不敢抬头，永远低眉顺目地深深颔首，若非必要，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柔福的视野中。

如此平淡地过了两日，其间高世荣也没让凝光侍寝。到了第三日夜里，凝光像以前一样服侍高世荣盥洗更衣后，便忙不迭地退到门边，轻声问：&ldo;驸马爷还需要奴婢做什么吗？&rdo;

高世荣在床沿坐下，道：&ldo;没什么，你去歇息罢。&rdo;

凝光如获大赦，马上转身欲出门。不料这时高世荣发现枕头上似有一点污垢，想让她换一个，便叫住了她：&ldo;等一等。&rdo;

凝光徐徐回头，胆战心惊地颤声问：&ldo;驸马爷？……&rdo;

高世荣见她吓成那样，不禁啼笑皆非，故意不立刻说让她留下的原因，只道：&ldo;你过来。&rdo;

凝光见他此时仅着一身内衣，坐在床沿略含笑意地盯着自己，不禁暗暗叫苦，紧捻衣角踌躇半晌就是不过去。

高世荣不耐烦地再催，凝光终于忍受不住，屈膝跪倒在地，两滴泪珠应声而落：&ldo;驸马爷，您饶了奴婢吧……公主不会放过奴婢的……&rdo;

一提柔福高世荣怒气再度蔓生，知凝光是怕柔福报复才担心自己让她侍寝，当下又有了赌气挑衅之心，声音变得冷硬：&ldo;过来！&rdo;

凝光珠泪涟涟，拼命摆首跪在原地不肯移动。高世荣也不再跟她多说，径直走来一把拉起她就往床上拖。凝光顿时大哭出声，不住恳求：&ldo;驸马爷，不要啊……饶了奴婢吧……&rdo;

高世荣不理，黑着脸继续拖她。凝光挣扎终是无效，眼见就要被他拉上床了，忽然惊声尖叫起来：&ldo;救命呀！公主救命呀！公主快来救救奴婢吧……&rdo;

第三章　驸马高世荣&iddot;蒹葭苍苍第十七节白露

高世荣全没料到她居然会求救于柔福，闻声一愣，当下手便松开了。凝光立即敏捷地爬起，快速冲到门边开门而出，提着裙子飞也似地朝柔福的居处奔去，一路上仍惊惶地连声高喊：&ldo;公主！公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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